初仁皇帝放松下来,闭着眼睛享受沐映竹的按摩。沐映竹擅长按摩,初仁皇帝很是喜欢沐映竹按摩时候的手劲,所以时常来到镜月殿放松。这么多年来,沐映竹的按摩手法依旧是无人能敌。
“今日办了几件大事,多写了一些字。”初仁皇帝说。
沐映竹:“几件大事?一天办这么多,想来一定是很急的事吧。”
初仁皇帝依旧是闭着眼睛,说:“嗯,还是很大的事。还与你有关。”
“我?”沐映竹的双手一顿,身体前倾从后面看着圣上说:“朝上的事与臣妾有什么关系?”
初仁皇帝很有兴致,拍着沐映竹放在自己肩膀的手说:“不是朝中的事,而是濋儿的婚事。”
“婚事!”沐映竹诧异,立刻来到圣上面前,惊讶道:“濋儿的婚事?什么婚事?圣上您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一提到夏沐濋的婚事沐映竹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可什么风声都没听到,自己的濋儿怎么就被定了婚事?
“您快与臣妾说啊!”沐映行急得不行。
可是初仁皇帝却是淡定的说:“朕已经下旨给濋儿赐婚。”
“那姑娘是谁?”沐映行急切问道。
“你认识。”初仁皇帝故意卖关子说:“还很熟。”
沐映竹坐到软垫一侧,着急的说:“到底是谁嘛!”
初仁皇帝伸手拿了一杯茶,淡淡的喝了一口,笑着一字一顿的说:“岳千烛!”
“啊?”沐映竹惊呼道:“怎么是她?”
初仁皇帝疑惑说:“怎么不可能是她?”
“长的不错,家事不错,文学不错,有胆有谋。重点是濋儿喜欢,这样的女子无论是做妻子还是儿媳都很合适。”初仁皇帝单纯的看岳千烛确实觉得是个不错的儿媳人选。尤其是今日大殿上的情景,濋儿和岳千烛一副共同进退相互依赖的样子,任他自己看了不忍心棒打鸳鸯。
沐映竹不服气:“可是圣上也知道,岳家案!岳千烛是罪臣之后,这样门第和家世怎么能配得上沐王府!”
初仁皇帝淡定喝茶说:“岳家案有疑,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算是有疑——”沐映竹惊异的看着圣上,不可思议的说:“您要给岳家翻案?”
初仁意味深长的笑着,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真的?”沐映竹起身诧异道:“您,同意给翻案了?”
初仁皇帝提醒她说:“这是朝政。”
沐映竹被提醒的无话可说,事关朝政她只能闭上嘴巴。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开口说:“将岳千烛赐婚给濋儿,也是因为朝政?”
“对。”初仁皇帝直言回答:“是濋儿为了政务,甘愿自己提出赐婚。”
沐映竹再次惊讶:“这么说濋儿是为了朝政考虑才提出赐婚的?”
初仁皇帝:“确切的说,是为了朕。为了不让朕难堪,守护朕的尊严,他主动做的事可不少。”
如此!甚好!沐映竹欣慰,濋儿终于懂得为自己的父皇解忧。那么这场赐婚看起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沐映竹平心而论虽然对岳千烛很是厌恶,可架不住濋儿喜欢。她向来都是迁就濋儿的选择,要是他实在执意与岳千烛心动,自己也没办法阻止他。但是,濋儿可是沐王爷,王妃之选注重家世,岳家就算是恢复清白名声,但是岳侯府影响力不能与同日而语,她能配得上濋儿吗?
沐映竹说:“既然是濋儿喜欢的人,我再说也无法阻止濋儿的爱意,尤其是六年前濋儿为了岳千烛更是差点舍弃一身功勋,我可不敢再去让他因为岳千烛再次犯糊涂。”
沐映竹重新回到初仁皇帝身后,继续捏肩按摩说:“只是臣妾觉得,赐婚的毕竟是王妃,沐王妃可不仅是濋儿的夫人,更是沐王府的女主人,要收获沐王府的人心才是。”
初仁皇帝随手捡起软榻上扣着的书,是一本诗集,他记得这本诗集是邹进编撰的。
“朕记得,岳千烛可是为了维护濋儿擅自入京的举动主动担下魅惑王爷的污名。”初仁皇帝翻着诗集不以为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