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映竹:“不错。这对齐越来说,私下和解私下金银买卖是屈辱。可是对当时的圣上来说,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不能因为北方来犯而放弃皇位的争夺。”
“姐姐当时留了心思,与部落签署的协议里是以沐家之名为非圣上。所以,这则协议只有圣上和少数的沐家人知道。每年送去的金银也都是从沐家这里出去。”沐映竹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元帅想必是不想让这桩交易公布与众,所以才隐瞒至今。”
这份“屈辱”确实需要守住秘密。
沐映竹抬眸看向岳千烛说:“本宫之所以告诉你,是让你和濋儿知道当今的形势,不管局势怎么变化,这笔协议是不能露的。”
“如果不说明,沐元帅就得顶下罪名。”
“如果说明了,受百姓唾弃的便是圣上和已故的皇后。”
岳千烛一怔。两者其害取其轻,沐元帅显然选择维护初仁皇帝和妹妹的名誉,自我牺牲。
“协议总有到头的时候吧。”她问。
沐映竹说:“什么时候元帅去世,协议什么结束。”
岳千烛豁然起身:“那元帅他——”
“放心!”沐映竹猜到岳千烛所想:“元帅不会做出在狱中自尽的举动。”
岳千烛:“······”
是她想的偏激了。都怪牢里总发生自尽的事,让她下意识的往那边想。
“若是这般局势,可有破解之法?”岳千烛真心求教。她不希望沐家出一丁点儿的事。
沐映竹有些疲劳,扶额道:“如今之计,就是要找到是谁利用萍地边境来陷害我沐家。”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红纱军囤粮囤兵器的地界绥乡制造出铸造兵器的私窑,能够推测出兀察检查萍地边境来往货物的时机,还会搜出元帅府与南商买卖兵器协议合同。这些东西各个都能置沐映行于死地,又巧合的集中爆发。
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怪沐映竹怀疑是有人陷害沐家,对方的目的实在太明显。只有查到有人如何陷害,那就避免了暴露出与北方部落的暗自协议。
岳千烛在沐映竹这里收获颇丰,一路上她都在想某人是如何运作这一整套的计划。而这其中还有更多偶然性。
比如沐映行确实是在边境通过买卖贸易来私下完成对北方部落的钱财送往。又比如,即便夏沐濋提醒夏恪信兀察此人身份有误,但是夏恪信通自己的调查选择相信兀察。
沐家的这个案子实在过于复杂。
“你要是再啃,指甲该掉了。”
岳千烛被夏沐濋的声音提醒缓过神来。此时两人正坐在马车回去忘月轩的路上。
夏沐濋笑着问:”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岳千烛收起手,摇头说:“没什么。”
“想舅父的案子?”
岳千烛一顿,点头。
夏沐濋坐过来,揽着她的肩拥其入怀:“不是说好,我来了之后你就什么也不管,只管和宁儿玩吗?嗯?”
岳千烛哑口。今天早上,她确实是这么与夏沐濋承诺的。
“就是——就是忍不住。”岳千烛讪讪一笑。
夏沐濋说:“案子明天才开始审,我们现在想什么都是徒劳。”
道理岳千烛都懂,只不过让她突然什么也不管,心里怪没底的。
“或许,我们应该去绥乡看看。”她建议。
“嗯?”夏沐濋露出一副“说好的不管怎么又管上的表情”。
“额——”岳千烛理亏。
夏沐濋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带着宁儿到附近看看。”
岳千烛努了努嘴,知道自己是要被夏沐濋断了继续查案的可能。
说着,马车就到了忘月轩门口。
马车刚停下,外面就传来陈致的声音:“王爷,绥乡那边传来消息了。”
绥乡!岳千烛来了兴致,拍着夏沐濋大腿,兴奋道:“你去调查绥乡了!”
得!刚才说的都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