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前是大理寺丞,薛谟在大理寺还是有些人脉的。
夏恪信冷笑一声:“薛公子在这拦着本王有什么事吗?”
薛谟微笑道:“在下是来找安和王殿下说说一些私事。”
薛谟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得知夏恪信其实一直站在他们这边,所以今天才会有恃无恐的拦他的马,向他透露一些事请。
“安和王可有空?”薛谟问道。
“如果是谈案子,本王时间紧迫,事不能与薛公子聊的。”
薛谟摇头:“在下并不想与安和王聊案子。”
夏恪信顿了一下,挥手让身后的禁卫军先到目的地,单腿抬起绕过马头下马,用马鞭指向一边说:“来这说吧。”
薛谟走过去,说道:“在下只是想与安和王爷分享一件事。”
“你说。”夏恪信抱着马鞭,说。
薛谟说:“安和王爷现在在调查沐元帅的通敌叛国的案子,可能不知道,鲁朝局势发生了改变。”
夏恪信疑惑的哦了一声,的确,他一直忙于上京城的案子,意识都没有关注邻国的动静。不过他已经从夏沐濋那里知道鲁朝太子唐路被废的消息,但在此时还是要表现的一无所知。
薛谟看到夏恪信的反应就证实他的猜想没错,夏恪信的确不是很关注鲁朝。
他接着说:“鲁朝太子唐路被废,鲁朝朝中有望拥立他们的一直不受宠的四皇子唐佑为太子。”
夏恪信点头说:“本王知道这个唐佑,不是当时混入沐王军中的那个细作吗?”
“没错,就是他。”薛谟说:“唐佑混入神远军细作之时,曾经与神远军的两个战友拜了把子,成为关系很好的异姓兄弟。”
话说到这里,夏恪信就明白了。薛谟这是要告诉他,夏沐濋的神远军中有人与唐佑关系匪浅,很有可能神远军军内出现通敌之人。
他问道:“那两人现在何处?”
薛谟等的就这个问话,他回答道:“其中一人在前年的枫林府一役中战亡。”
“另一个呢?”
“另一个被沐王爷所救尚在人世。”
夏恪信说:“如此,你应该与沐王爷提醒才是,让他多加防范。你与本王说,并无用处。”
薛谟摇头,说:“这人的身份与众不同,在下怕与沐王爷说了,就没命与您说了。”
夏恪信来了兴致,问道:“什么人还能够威胁到薛公子?”
薛谟得意一笑,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沐王府的沐王妃,岳千烛。”
薛谟进一步解释:“早前岳千烛女扮男装混入神远军军营,而后与当时细作唐佑结拜为兄弟。后她隐瞒身份进入沐王府做管家,枫林府一役后才入上京为她岳家翻案。”
这些都是薛谟被夏沐濋和岳千烛联合摆了一道后,暗地里调查出来的。他将岳千烛从出现在黔地到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调查出来,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候给夏沐濋致命一击。
如今沐映行的案子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这对薛党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他要的是军权,神远军的军权拿不下来,他们就只能近水楼台的去拿红纱军的军权。眼看着红纱军的军权快到手了,半路岳千烛又杀出来拿了一个很少用的御赐联合令牌阻止了军权交接。
现在国公府是暂管红纱军军权没错,但是不做交接,不拿到红纱军将领的手里的军中大印,他们始终是不放心。
本想着沐映行私铸兵器的案子走向会与他们所想的方向发展,没想到会出现平莱王早先一步去查证据,顺便下套各位大臣的意外。现在夏沐濋为了保下元帅府又不惜调兵至京。
这样的变化,不得不让薛党等人再做打算。
好在,薛谟手里握着岳千烛的秘密,用这个女人来牵制夏沐濋,使得夏沐濋分身乏术。那么红纱军这边,他可就不得不放手了。
夏恪信确实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想起几年前的沐王府的管家。虽然只有数面之缘,不过联想到管家的身高和形象,确实有几分能够与岳千烛对应上。
只是,夏恪信不是傻的,他怎会猜不出薛谟的预谋。他真想告诉薛谟,他想用岳千烛来牵制的夏沐濋的算盘已经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