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圣上说的不对。”
“岳家蒙难仅仅是被奸人所害,是当时的局势没有给这件案子留下转圜的余地。什么朝中权贵都是废物,即便岳侯与这些人结交,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件案子带给他们的利益,还是多踩上几脚。”
岳千烛抬起头看着宽慰自己的夏沐濋。
他说:“岳侯光明磊落,这才是朝中很多人怕的。我不同,我做不到那般高尚,我暗地里的手段并不干净。既然我做不到以德服人就要做到武力压制。”
夏沐濋瞟了一眼红纱军大印,说:“这是我最后一步的破釜沉舟。他们要是再敢对元帅府、沐王妃和你造成伤害,我会用我的手段一一清理。”
既便与圣上和百官为敌。这不是在开玩笑。
岳千烛从夏沐濋的眼中看到了坚定,提起嘴角微微笑着。他既然要与所有人对抗,那她就陪在他身边,哪怕万劫不复,也至死不休。
······
薛清平得知自己苦苦不得的红纱军大印就这么被夏沐濋堂而皇之的拿走,心里像是憋了一口怒气,不吐不快,却生生的堵在心口吐不出来。
“父亲!”薛谟看到父亲的脸上瞬间铁青,颇有担心。
薛清平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他看向旁边的正在静静喝茶的夏恪信,叹气道:“安和王现在知道,沐王有多霸道。不将老夫这个红纱军主帅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还擅自去取将帅大印,这分明就是不将圣上放在眼里!”
夏恪信时被薛清平请来谈沐映行的案子的,两人刚刚准备进入正题的时候,就传来夏沐濋拿走红纱军大印的消息。夏恪信十分不理解夏沐濋意欲何为,也想到一旦他的这个行为被薛清平参上一本,可就有沐王府上下受的了。但是他看到薛清平因此被气到哑声,他反倒是平静下来。
这等热闹,还真是千载难逢。
他静静的说道:“薛国公要是看不过去完全可以去圣上面前参一本。”
薛清平看到夏恪信如此平静,疑惑道:“安和王就不担心沐王所为?”
“本王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拿的又不是本王安顺军的大印。”
“若是神远军与红纱军结合,三个安顺军怕都不是对手。”
夏恪信笑了一声:“薛国公这话不对。本王为什么视他们为对手?都是一朝为王,我们之间视不会给对方使脸色的。而且听过国公的意思,本王的安顺军不强?”
薛清平一顿,只能否认说:“没有。”
薛谟气不过,说道:“红纱军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久居上京,兵力充沛,要是发动起bào • luàn,不是上京城能撑得住的。”
夏恪信放下茶杯,疑惑道:“本王不明白薛公子何意?难道说沐王拿下帅印是为了发动bào • luàn?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谟刚才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他给自己圆场说:“古往今来,凡是窜动军队者不都是为发动bào • luàn做准备!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还有比各朝各代的理由更贴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