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间带着气怒。
身后站着两个丫鬟,其中一个是冬雪,还有一个是柳沉舟给她安排的。
说好听点是伺候她的,说难听点就是监视她的。
柳如烟指尖捏着一支发簪,桌上还摆着满满一盒子,各式各样都有。
看了一会儿便出了神,恍惚想起柳沉舟曾经说过的话。
那时候柳沉舟还是她爹的穷学生,别说是新衣服了,连像模像样的笔墨纸砚都买不起。
有一天,柳如烟偷偷跑去他那里,看着他寒酸的桌面,眉头紧皱。
她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回去之后,就让嬷嬷把自己的几根簪子偷偷拿去当了。
然后给柳沉舟买了很多上好的笔墨纸砚。
第二天她带着过去的时候,柳沉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原本要拒绝的。
但是她说,留着也什么用,只能浪费,他便只能红着脸收下了。
后来柳沉舟也不知怎么知道的,听说她把簪子当了,很是生气,却又埋怨自己无能。
他趁夜溜到柳如烟院子,隔着矮墙跟她说,总有一天,他会有很多钱,然后给她买很多很多的首饰,各式各样的簪子。
此时,柳如烟看着桌上摆的密密麻麻的首饰,却只想苦笑。
那个单纯爱脸红的柳沉舟早就不见了,而当初那个一心为他着想的小如烟也好像不在了。
现在的他们,长大了,成熟了,却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何其可悲。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
“你哭了?”
柳如烟后背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胸膛,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