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院子外栽种的分明是一株石榴树,怎么会有梅花么?
“卿卿。”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耳边传来暗哑低沉的嗓音。
暖暖的,让她觉得痒,一直痒到心里去。
独孤雪娇倏然睁开眸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从梦中彻底醒来。
“卿卿,你做梦了吗?”
君轻尘把人轻轻翻转过来,抱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
独孤雪娇看着眼前大半夜跑来窃玉偷香的人,又想到刚才的梦,再听到他的问话,脸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
想要矢口否认,可那张涨红的脸早就出卖了她。
君轻尘那么聪明的人,发现她神情不正常,还有些躲闪,小脸更是红红的,只看了一眼,便勾唇浅笑。
“卿卿,告诉我,刚刚你梦到了什么?可曾梦到我?”
独孤雪娇不敢直视他,双颊发烫,眼神乱飞,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瞎说,谁梦到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君轻尘见她耳根隐隐烧红,心知肚明,却也知道她脸皮薄,不再逗她。
“嗯,是我自作多情了,虽然卿卿没有梦到我。
但自从你我相认之后,只要我能睡着,必会梦见你呢,卿卿。”
独孤雪娇只觉一股气血往上涌,脸烫的不成样子。
这人真是超级无敌厚脸皮,半夜爬床就算了,还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
再这样下去,她会被烧死的,赶紧换了个话题。
“你怎么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想到那天江明时说的话,忍不住又转回头,双手捧着他的脸,上下左右看了看。
确实瘦了不少,一张脸越fā • lún廓分明了,肯定是没少操心。
不等他回话,又有些心疼地加了一句。
“最近是不是很累?脸都瘦了。”
君轻尘只觉有一股暖流汇入心田,心也变得软软的,像是泡在蜜罐里。
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了一下。
“最近忙着改革之事,确实有些忙,所以只能等晚上才来看卿卿。”
独孤雪娇:……
这话说的好生理直气壮,真的是因为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才来爬床,还是因为……
她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只是笑着在他侧脸上咬了一口。
君轻尘忽而拉住她的手,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独孤雪娇一愣,收回小牙齿,摸了摸,好像是个本子?
她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借着月色盯着瞧,越看越熟悉,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不是我以前的札记么。”
君轻尘将札记拿走,顺手塞在枕头旁边,又把她抱进怀里。
“卿卿,对不起,你的手札被人偷走,我竟未曾察觉,是我的错。
一想到那些人,用那双脏手碰你的东西,我就恨不能把她们千刀万剐。”
独孤雪娇察觉到他周身溢散的寒气,知道他说这话是真的,这才是他平日里的性子。
可她不愿让他为了自己手上染血。
“几个跳梁小丑而已,轻尘哥哥不用放在心上,更不要为了几只跳蚤脏了自己的手。
这本手札确实是我亲手记的,但于我并没有什么大用,因为我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就算是她们费尽心机弄到手,最多也只是学个皮毛,根本学不了其中的精髓。”
刚刚摸到这本札记的时候,便不由自主想到永安院的那些年。
有个问题,埋在她心里很久了,一直想问,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她觉得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独孤雪娇从他怀里露出头来,与他四目相接,对视着。
“轻尘哥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