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男子着一袭玄色长袍,皓白如雪的手指偏生捏着黑色的棋子,对比鲜明,越发带着伶仃的白。
“所以呢?”
白衣男子嘴角带着一丝邪笑,眼眸闪过黑幽幽的暗光。
“听说最近摄政王的枭鹰卫正在暗中调查你。”
黑衣男子依旧不为所动,好似老僧入定,淡定的不像话,甚至头都没抬,一双狭长的眸子只盯着棋盘,声音慵懒。
“所以呢?”
白衣男子见他如此,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却依旧兴味盎然。
“你就不怕摄政王找你麻烦?若独孤小姐真是摄政王看上的女人,或许你可以……”
黑衣男人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却是冷笑一声。
“在商言商,我不懂朝中政事,也不慕权利,只是个商人而已,想来摄政王也不会越界,能冒着世家威胁提出政体改革,应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白衣男子一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瞳仁冷黝黝的,眼尾一抹轻狂,极难捉摸。
“呵,你倒是很信任摄政王,但你到底抢了人家听风楼的生意,不就是明目张胆地跟他打擂台吗?就算摄政王再大度,也不能看着你愉快地蹦跶吧?”
黑衣男子瞟了一眼棋盘,将指尖的黑子落下,美艳的脸上神情毫无波动。
“你输了。”
白衣男子笑着将手中的白子丢进碗里,玩味地笑着,却不再说话。
屋角一只鎏金铜制香炉,袅袅轻烟自麒麟兽的口中吐出,屋内弥漫着温暖和煦的醉人气息。
凉京,郑国公府。
独孤雪娇虽然答应了君梓彤,实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现在的沈筠陌已经不是她记忆中腼腆寡言的少年了。
她苦思冥想一晚上,第二天就钻进了府内的绣房里,又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才起了个大早,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郑国公府。
因为时间还早,便先去了泰苓院。
安姨娘在黎艮和安嘉轩两人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腿还是不能走动,精神却好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上次碰巧遇到安嘉轩,他来郑国公府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只不过,黎艮似乎有心要避开他。
安嘉轩若是白天去,她就晚上翻墙溜进去。
安嘉轩若是晚上在府里守着,她就蹲在树上等他走了再进去。
两人就跟猫捉老鼠一般,让人搞不清。
独孤雪娇那般聪明,自然能猜出些什么,却并不十分了解,但也没有八卦地要去打听,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现在最关心的只有安姨娘的病情,只要她慢慢变好,两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