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哑巴?这都半个月了,也没见你说一句话,看来真是个哑巴。”
小哑巴蜷缩在角落里,瞪着一双饿狼般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他,领地不可侵。
只要他稍微动一下,或是越界一点,她就会扑过来,狠狠地咬他。
泷翼本身就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也不怕再添几道新伤,反而乐此不疲。
就是她扑过来的时候,他发现她脖子上的伤,像是被极细的丝线勒出来的,伤痕触目惊心。
每次他稍微碰一下,尤其当他碰到她的肌肤时,小哑巴就像被剁了尾巴的兽,恶狠狠地咬他,推他,打他。
喉咙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字字扭曲得不成调。
“别……碰……我……”
泷翼任由她咬着,身体痛着,嘴角却挂着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
“原来你不是哑巴。”
那时候的风慈就像浑身长满刺的刺猬,无论是谁靠近,都要被扎。
可偏偏他是个不怕疼的,就算浑身被扎满了窟窿,流出血,还要往前靠。
每当夜深人静,风慈就会在梦魇中痛苦挣扎,又哭又叫,总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脑袋缩进薄毯里,被窒息的痛苦煎熬得浑身发颤。
那样的风慈,却好似一道冲天的火焰,点燃了他的心。
埋藏在万里深渊的一点柔情,全给了她,想要怜惜她。
这世上竟有比他还可怜的人。
或许是同病相怜在作祟,泷翼看着她突出的肩胛骨,如垂死的蝶翼般起伏。
他扑上去,将她紧紧抱住,像哄小孩子般,轻拍她的后背。
“小哑巴,我的错,你别哭,我再也不惹你了。
你若是喜欢咬人,来咬我好了,怎么咬都行。”
那时候的两人,在同一辆马车上,彼此不认识,却成了唯一惺惺相惜的难兄难弟。
当然,大多数时候,是泷翼的一厢情愿。
初见时的一幕幕历历在目,仿佛只是一转眼,又好似过了无数年。
他本以为总有一天能焐热她的心。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只要是她的心愿,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
可他捂了八年,始终没有捂热她的心。
她竟看上了其他男人!
还只是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生死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