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哲望着满嘴是血的姜来,突然一个箭步冲向他,面色狰狞,吓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待发现对方下手的目标不是自己的时候,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赶忙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掏出手机就给他的表舅打了一个电话。
周兴哲的表舅时任京津市警察局局长,接到电话后,一听事件发生的地点竟是在万豪,也没惊动局里,只是带上了两个心腹干警,直奔酒店。
郭祥麟盯着姜来通红的双眼,虽然内心恐惧,可表面上依旧倔强的说道:“我杀你?凡事都要讲证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别乱扣屎盆子。”
“囚徒,冷静点,别做傻事。”擎天见情形不对,忙出言提醒,他怕姜来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姜来被擎天一提醒,这才明白,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个问题,论谁也不会承认的。更何况,唯一对这件事清楚的辰龙和赵军此时都已经变成了痴呆,真要较起真儿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不是说,我们只会在主人身后摇尾乞怜吗?我们是狗,那你连狗都不如,没有你爸撑腰,你屁都不是,只会躲在强者身后的弱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姜来自然是在放狠话,即便要杀对方,也要选在人少的暗处,他可不想因为个垃圾,再入一回囚牢。
郭祥麟怒火中烧,他最不愿意听别人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他的老爸。最主要的是身为男子,谁还没有一个强者梦,奈何他练武资质平庸,始终感应不到内气,时间一久,就越来越嫉妒比他强大的武者,这也是他看赵军不顺眼的一个原因,姜来说他是弱鸡,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方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尖刀,把他的虚荣和伪装一层层戳破。
他越是愤怒心反而越是平静,对方这么说,只能表示他不敢下杀手,于是他怒眼圆睁的骂道:“弱鸡也比你这个穷狗强,少废话,有本事就杀了我,爷要是眨一下眼,我就不姓郭。”
“有骨气,那我就成全你。”
姜来被骂的怒从心起,刚想不顾一切的下杀手,就在这时,门口有人突然大喝一声:“且慢,手下留情。”
众人转身观看,只见两个中年人站在门口,门外还有一大群保镖,其中还包括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其中一个中年人长得和郭祥麟七分相似,他快走几步,来到场中,对着姜来就是一拱手,道:“这位小兄弟,有话好好说,要是犬子真有得罪之处,我代他向你赔礼,可好?”
“爹,你怎么来了?”郭祥麟眼神复杂,怎么每次出事都得靠父亲摆平,难道自己就这么没用吗?
来人正是恒兴集团的董事长,郭天旺。
“孽子,要不是赵军给我打电话,你还要闯多大的祸?”郭天旺今天休息的早,要不是赵军打电话,他恐怕都睡着了。本来像这点小事,他一般都会交给赵军处理,可是他叮嘱过,只要有关姜来的事,赵军必须及时禀告。
上次公司借用他的关系,想要除掉姜来,他通过赵军得知儿子竟然也和这个姜来有仇,于是借力使力,又在赵军原有的任务上,威逼加利诱,迫使郑越吴昊暗中刺杀。后来刺杀失败,公司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改刺杀为监视,而且还要求务必保证人身安全。
说句不好听的,郭天旺也知道自己其实就是公司的一个棋子,他的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离不开公司的暗中扶持,开始时,他还以为公司是别的国家的间谍组织,不过随着他的了解,他发现公司就像个黑洞,神秘而庞大,能量惊人。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地痞流氓,似乎每一个角落都存在公司的影子,渐渐的他开始害怕,但此时已经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任凭公司摆布。
郭祥麟几次要求学习集团业务,都被他找各种理由推脱了,他刻意的让儿子规避,就是怕有一天这艘大船要是沉了,自己也能留下个血脉。可他没想到,时间一久,无法言明的真相,竟养成了儿子叛逆的性格。
赵军的电话事关姜来,他知道万一违背了公司的命令,估计明天的头条就是他这个集团董事,意外身死的新闻。所以他让司机把车开的飞快,一路光红灯就不知道闯了多少个,还好有惊无险的及时赶到了。
姜来听着郭祥麟的对话,知道来人的身份后,放在对方颈处的左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卡的郭祥麟一阵咳嗽。
“郭老哥,不用担心孩子的安全,小伙子,我是京津市警察局局长,武长远,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不过念在目前还没有产生严重后果,我建议,你还是先放开人质,有什么诉求,咱们坐下聊可好?”武长远和郭天旺几乎是前后脚赶到的万豪,他二人早就相熟,周兴哲的父亲还是武长远帮忙拉的关系,所以二人也没寒暄,直接快步的来到了618包房。武长远先是和周兴哲打了一个招呼,随后走到郭天旺身边,看着现场并不是想象中的棘手,这才出言劝解。
“法律?我也懂,这个人,雇凶shā • rén,不知所犯何罪?”姜来见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本以为等自己保镖入职结束,私下里寻个时间找郭祥麟把恩怨了了,哪知道冤家路窄,今天正好遇见对方,还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比斗,之后更是引来了警察和他的老爸,看来今天的事,不好收场了。
武长远一愣神,郭天旺的儿子雇凶shā • rén?看对方言语恳切不似说谎,他一时有些犯难,万一对方手里有确凿证据,并当场拿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郭天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儿子带走?就在他内心纠结之时,门口又传来一声喝号:“雷老板到~”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面露微笑,一边行进一边对着身周之人微微拱手,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