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镳不紧不慢地喝着,脸上一点异色都没有。
宋二泉心里有数了。来扬州后,他已经将扬州各大盐商的生活习性摸得一清二楚。这种极品绿杨春,产量极少,那江国茂最喜欢品茶,几乎将市面上的这种极品收集一空。此人品此茶,却不动声色。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不懂茶之人,要么是江国茂的心腹。
呵呵,这些大盐商,果然一个比一个精明。江国茂啊江国茂,汝居然能想出这借鸡下蛋之策,真不愧是徽商首领。
“汪兄是来买盐的?”
“正是,不知宋兄手上有多少盐?售价几何?”
“吾现在手上有两千万斤盐,以后每年的数量,只会多,不会少。至于价格吗?今年盐价贱,每斤三十文,日后再根据市场价浮动”。
“成交,这两千万盐,吾全要了”。
“且慢,想要得到廉价盐,得为吾做事”。
“哦,不知宋兄欲让吾做何事?”
“吾欲让汪兄替吾剌探鞑子军情,策反鞑子官员、将领??总之,做大明埋在虏占区的一颗棋子”。
“您是大明的官员?”
“不错,本官乃大明盐课提举司员外郎,还有个官职,南直隶招抚使。汝若能替吾招降南直隶有分量的虏官,盐价,还能再商量”。
加封宋二泉为南直隶招抚使是朱亨嘉临时起意。听曹登榜说要派人去扬州销盐,他便临机一动,封了这个官职。有枣没枣,打一杆再说。
“不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学生亦是大明的生员(秀才),亦不愿死后留着金钱鼠尾见祖宗,为国效力乃是学生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