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金光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胡澹忽然起身,直视金光,正气凛然地喝道:“吾闻金兄祖上,参加过戚少保的‘戚家军’,在义乌一提金氏,人所敬之。不知金兄顶着这金钱鼠尾,如何回乡祭祖宗?”
“这!”
胡澹的这句话戳中了金光的痛点,自从随尚可喜做了汉奸,他确实觉得没脸回乡祭祖。
沉默了许久,金光说道:“予可以替贤弟向王上美言。但依予对王上的了解,此时归明,希望不大”。
“金兄若能劝说尚公不发兵助阿巴泰渡长江,亦是大功一件”。
“这个倒是可以操作”。
??
金光来找尚可喜,言李明忠有尺牍(信札)于他。
尚可喜一时有些激动,自从自己降了清,这位皮岛旧友,跟自己再无信札往来。今日忽得其信,怎不激动?
拆开一看,里面写道:“元吉贤弟台鉴:马齿渐长,故友凋零。每念皮岛旧事,潸然泪下。贤弟本明臣,奈何事虏?孔、耿之事不远,思之、鉴之!当年事,不得已耳。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监国靖王,海纳百川,仁德圣明。若引军而投,必蒙宽宥。昨日初寒,甚觉严冽。馀惟远道,千万自爱。兄明忠敬上”。
“唉!李兄啊李兄,汝到底还是没忘皮岛旧情啊!”
尚可喜的目中忽然有些湿润,往事一幕幕啊!
当年在皮岛,李明忠喜欢抚琴,孔有德喜欢舞剑,耿仲明喜欢耍拳,三个人经常一边引吭高歌,自己则喜欢看着他们闹。现在,孔、耿已死,皮岛旧友,可就剩李兄和我了。
尚可喜迅速平静了心绪,当汉奸这么些年,早学会了把感情和利益分开。他觉得现在形势不明朗,不宜归明。不过明军现在势盛,也不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