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关帝军有些惊讶,难免多看了他几眼。
只比他大一两岁的山猫儿老气横秋地点点头道:“不错,有两下子,以后就跟着大当家的混了。”
李定国想反驳,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不出来,最后低着头,默默打扫战场。
……
又没死成的陈詹和数十个工匠乡民,跟在装载了大管事的骡车后面,哭声一片。
还没到孟家庄,王继宗就带着一群人匆忙迎了出来。
刚一见面,王继宗便皱着眉头道:“陈先生,别让他们哭了,免得乡民们以为大管事已经……”
陈詹恍然醒悟,急忙喊道:“大家伙都别哭,都停下来,大管事好得很。”
王继宗顾不得那么多,急忙把罗大牛拉到一边,低声道:“大牛,派些关帝军把这些人看住,别让他们乱话,再多派些人去镇上巡视,免得有宵浑水摸鱼,大管事醒来之前,娄烦绝不能出任何乱子。”
“好。”
罗大牛急忙把几个手下叫过来布置任务。
王继宗则跟着骡车回娄烦,一进门就让人把秦川抬上门楼的屋子,除了少数几个核心骨干之外,任何人不得上楼。
宋知庭已经在楼上烧好了滚水,并把秦川刚命人打制的手术刀、剪刀、镊子、钳子、针线等一整套手术工具,放入滚水中煮开。
还准备了一罐特地经过蒸馏,用来消毒的高度烧酒。
钳断箭杆,剪开秦川的棉甲和衣服后,王继宗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身上一共插了八支箭头,幸好有棉甲抵挡,入肉不算太深。
刀斧伤十多处,也大多被棉甲卸掉了力道,最重的一刀斜斜劈在胸口,深可见骨,与原本胸口另一道长长的刀疤左右交叉。
“放心吧,九箕山那一战,大当家的受的伤比这次严重多了,他当时都没死,这次肯定不会有事。”
宋知庭显得轻松多了,一边拿煮过的棉球蘸了烧酒,麻利地擦拭各个伤口周围。
老黄也拿了棉球一边擦拭,一边咧着大黄牙叹道:“唉,俺当初都了,红衣侍从这名字不吉利,红衣红衣,注定是要见红的。”
罗八眯着一双鹰眼,把手中的棉线精准地穿过针孔,然后又拿起另一枚针,淡淡道:“见过一次红,日后就好了。”
“的也是。”
老黄点点头,忽然间楞了一下:“你这话,怎的这么不对味捏?”
“道理都一个样的。”
“嗯……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