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一脸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有爱好,有理想吗?
”江商问道。
“理想?”
“就是特别想做的事情。”
易青歪了歪头,一缕调皮的发丝脱狱随着她的动作垂在肩上,“好像没有。”
“可是人活着就是因为有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啊,”江商露出了忧虑的表情,“你没有动力,不就等同于没有求生意志……”
易青毫不客气的打断她,“谁说我没有求生意志,我小命可值钱了!”
江商狐疑的看着她,“是吗?”
易青肯定的点了点头,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没有求生意志?我看起来像那么傻的人吗?”
被她这么一说,江商也摸不清头脑了。
是她多想了?
见江商的眼神,易青摸了摸她的头,不客气的嘲笑她,“瞎想什么,我要是死了,谁帮你遮掩?作为命运大帝,做事漏洞百出,连自身的安危都不怎么思考,全靠导师我帮忙……”
她似乎在趁此机会提醒江商,巴拉巴拉了一大堆,然后道,“我要是死了,你就算运气好,八成要不了多久就得随我去了!”
见江商眼神有异,她道,“别不信,你自己看看你,仗着运气好,有我和冥护着,做事鲁莽的很……”
她又是一阵巴拉巴拉,江商打断她道,“那没有我呢,你没别的事做了吗?”
易青愣了好半天,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她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江商却忽然抱住她的腰肢,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出现,没有跟你有交集,你会做什么?”
易青发现她不是那个意思,才缓了眉眼。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思考了片刻,她道,“做做太学的祭酒,随便教教学生混日子吧。”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教学生吗?”
“当祭酒嘛,不喜欢也要教啊。”她道,“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嫌麻烦而已,如果不是强制规定我教,只是看心情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你喜欢当祭酒吗?”
易青看向她,眼眸清亮中带着一丝埋怨,“你怎么回事?追根问
底吗?”
“对,追根问底。”
易青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听话的想了想,“不喜欢,不感兴趣。”
“如果天皇不让你当祭酒,你会做什么?”
易青又想了好一会,“那时候我不是死的吗?死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如果复活你,还不安排你呢?”
想了想,她迟疑道,“在人皇宫呆着吧,偶尔出去玩一玩,不玩就在家睡觉,人网还是很打发时间的,尤其是刷题。”
她露出了兴致的表情,显然对于解决知网难题觉得很有意思。
江商眼神微动,“那要是人皇介意你睡在人皇宫呢?”
易青看了江商一眼,不太高兴,“那我就出去睡呗。”
“若是没有天皇呢?没人强行安排你工作,”江商图穷匕见,“你说你没有朋友,介时你怎么办?”
易青怔怔的看着江商,过了许久才嗫嚅了一下,“我不知道。”
她却是回想起自己的封印生涯了,说起来其实也没多久,但是现在回想,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真实,其实也过了一个世纪。
干咳了一声,易青转移话题,“这种无所谓的事情有什么好聊的,你不如聊聊你什么时候才能展现身份,江南她们行动力强,如果搞清楚妖族是真的无皇,到时候你的身份准备怎么瞒?”
江商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有意转移话题而渐渐闪躲的眼睛。
她轻声道,“你看,这就是我担心的。”
“你做的事情,都是因为别人,是别人赋予你的,”她眼神忧虑,“你自己没有想做的事情吗?”
“人活着的意义从不是别人给的,易青,我很担心你。”
易青不自在的动了动屁股,下意识皱起了眉,“你想这些做什么?再说你说的都是假设,现在不是有你吗?”
江商却是瞬间想到了易青兔。
她应该已经没有任何继续活着的意义了吧?如果不是凑巧遇到易青父母……
江商拉回思绪,也一本正经的回道,“你是我道侣,我岂能坐视自己的道侣是条咸鱼呢?”
易
青听见道侣,下意识心头一颤,她看向江商,“谁是你道侣啊!”
江商却看见她眼中焕发的强烈神采,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愈发明亮了,就像真的藏着星星。
下意识摸了摸她的眼眉,见女子不适应的躲闪,江商道,“当然是你。”
她理所当然的道,“你都亲过我了,难道你想不负责?”
易青愣了一下,寻思她不是被亲的吗?
江商却脸皮超厚,“对,你昨天亲过我了,你是不是想不认账?我跟你说我这人超传统,长这么大还没亲过人……哦不被人亲过,你必须对我负责,否则……”
江商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脸色,发现她下意识上扬的嘴角,却又强做克制,听见女子清隽的嗓音故作抱怨,“你这人真是强词夺理,分明是你强亲我,怎么能让我负责……”
“我就是强词夺理,怎么着?”
易青与她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易青转过头,竟觉心乱如麻,实在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了。
她不自禁拿起杯子,一杯一杯的干喝。
江商定睛,发现她居然紧张到干喝开水,连酒都忘了倒了,干脆凝水烧开就喝,速度极快,吨吨吨七八杯就下去了。
江商有些哭笑不得,抓住她的手,“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