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炬倒落而下,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秦文华放置旧书的箱子里,热蜡流溅,黑色的引信被点燃,易燃的书纸静悄悄燃烧着,小老鼠咬着那本写着礼义纲常的蓝皮子书四处乱串,点燃了隔幔。
火焰一窜而上,直烧到了房梁上。
夏夜燥热,秦文华贪凉就在木桶里多泡了一会儿,忽地就闻到了一股焦烧烟味,还不等她细想,便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声走水了。
走水了?!
秦文华忙出了木桶,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披了两层衣服便起身出了小房。
一出门便看到了前院里燃起的火光,周围的呼叫声也清楚地传进了耳朵里,前院的门被撞开了,脚步嘈杂。
那朵蓝心雪莲还在屋里!秦文华心中咯噔一声,洗澡的小房距离前院有些距离,她赤着脚,什么也不顾了忙跑过去。
夏日燥热,夜有黑风又纵起火势,烧得那叫一个猖狂嚣张。
“哎!你不要命了!都烧成这样了还往里面跑?!”
抱着水桶来的娘眼疾手快拽住了秦文华的胳膊,看清楚后喊道:“是秦家那小子啊,幸好你出来了。”
见秦文华一脸急迫要挣开她的手,娘高声劝她:“这火这么,再金贵的东西现在也不能进去了!等他们把火浇灭了!”
“不行啊娘!”秦文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张害怕,只是一想到那蓝心雪莲还在屋里,她就怕的紧!
根本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一串火焰倏地烧了天上,火焰四散时轰地一声。
她退后一步,跑到一旁未受波及的厢房里拎出了一层薄被,夺过经过的叔手里的水桶,全倒在了被子上,又把湿透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那娘哪里抓得住她,眼看着她跑进了火场里。
即便有湿被子,可高温的火焰还是令人生理得不适,但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畏惧。
被烧焦的木头架子倒塌,差点砸在秦文华的头。
她越过木架子时,一块被焦红的木头彭地一声发出脆响,其中一块正崩在了秦文华裸、露在外的脚踝上。
痛极,秦文华忍着炙烤与剧痛,终于来到了书房里。
书房是火源,此刻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了,搁置玉瓷盆的是樱木木制坚硬,到现在也没有断裂倒塌,再看玉瓷旁的书桌,桌面上都烧出了一个窟窿了。
眼看书桌要塌,一旦书桌倒塌,旁边的玉瓷盆必会被砸到。
秦文华不加思索,在桌子倒下的前一刻,猛地扑到了书桌前。
半干的被子上烧出了一个洞,秦文华疼地眉头紧皱,她抱起已经有些发烫的玉瓷盆,啥也不想就是往外跑,连里面有没有东西都没注意。
......
那小老鼠放火作妖,雪燃发现时半个屋子都燃了起来,见小老鼠要跑,想着秦文华去后院洗澡也波及不到她,雪燃就追了上去。
那只臭老鼠东躲xī • zàng,直到了一处庙宇,那庙宇香火鼎盛,内里却藏着一股子妖气。
雪燃一把离火把那群祸害人的小老鼠的窝烧了个干净。
“也不看看她是谁的人,下次再敢,可就不是费修为这么简单了。”雪燃拍了拍手,心头一动,暗道了声糟糕。
在隐着身影回到秦家时,火已经被扑灭了。
四邻走时还不忘了安慰几句颓唐坐在地上的秦文华,什么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在都会有的这种话,翻来覆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