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这样天气怎么会冷呢?
又过了会,她才注意到地上有道欹斜的影子。
平秀倏然转身,仰着脖子望向薛宁:“薛、薛师兄?”
薛师兄从昨天开始就不再监视她了,今儿这么来势汹汹的,是怎么回事?
薛宁睫羽低垂,纤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浅浅的暗影。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像在竭力克制怒气。
“你跟我来。”
平秀对危险的气息向来敏感,她直觉这会和薛宁走了的话,一准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薛师兄,我还有事要做呢……”
薛宁终于无法克制,袖间忽然蹿出两丛银白蛛丝,一左一右袭向平秀双手。
平秀猝不及防,双手被蛛丝缠住。
下一刻,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道牵引她的双手靠到一起,手上像戴了一副枷锁,被绑得结结实实。
薛宁用力一拽蛛丝,把她拽起来,拉着往不远处的树林里走。
在田里劳作的众医女见状问道:“平师妹,怎么了?”
平秀搞不清薛宁想干什么,怕闹起来不好看,只好笑着遮掩道:“薛师兄找我有点事,我去去就回。”
薛宁不顾平秀意愿,强行将人绑到树林,反手布下一道结界。
然后他就站在平秀对面,十步之外,用那只瞳仁澄亮的黑眸盯着她。
平秀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又或者他什么都没在看。
就这样对峙了半天,平秀忽然笑了,娇娇柔柔地说道:“咦,薛师兄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她说着,朝前迈出一步。
薛宁摆出防卫的姿态,连连倒退数步,喝道:“站住!”
平秀扭了扭手腕,发现蛛丝异常坚韧,细如发丝的蛛丝绑得太紧,有些勒进皮肉里,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勒出道道红痕。
平秀嗔道:“薛师兄,你绑得我手好痛,能不能先解开?”
薛宁冷冷道:“不许说话。”
平秀暗骂:有毛病。
她安静站着,不再说话,冷眼旁观薛宁到底要搞什么鬼。
薛宁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朝她走过来,走到三步外忽然停下,长眉微拧,似乎在纠结还要不要往前走。
良久,他往前走了一步。
过了一会,他又往前迈了一步。
平秀见他越靠越近,也有点忐忑。但她沉得住气,依然不出声,冷眼看薛宁作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