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贺南弛要收徒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如一阵风般,从长名山刮到了松月湖,再一路吹进了北境。
而那谣言更是越传越不像话。在长名山脚下时,说的还是贺南弛感念小侯爷意志坚毅,故而收他为徒;等到了松湖,就莫名其妙的多上了一句满是暧昧暗示意味的“庄小侯爷貌美如花,贺道尊惊为天人”,等再到北境,已然传成了贺南弛看上了庄侯爷,马上就要成亲了。
清晨,贺南弛忍无可忍的闭了闭眼,指尖冒出的火苗在顷刻间将北境掌门送来的讯问信烧成了灰。
什么早生贵子什么你终于走出阴影了?
一派胡言!
“师尊这是怎么了。”
清亮的少年音在她身后响起,随即而来的是极其淡雅的茶香。那日庄韫玉伤的极重,任是徐析圣手回春,仍旧是断言庄韫玉必定要留下病根;他自己似乎也不太在意,反而每日和来为他诊治的徐析有说有笑,两人看起来十分投缘。
想来也并不无道理,按庄韫玉那残破的身体,再多一个病根又能如何。
有时路过他房前,听见那忍耐的低咳声时,贺南弛会如此想着。
今日庄韫玉穿着长袍,长发未束,披了件价值千金的狐裘,顶着那张漂亮又孱弱——在贺南弛看来就是肾/虚的脸在她身边晃悠,更加让贺南弛气不打一处来。这种被人威胁,被胁迫的感觉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