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之子,出生名门,却被书院开除了,大概庆国公府的人怕丢人,才没让他出门。”琉璃笑着说道。
她见门外守着的护卫,各个眼神犀利,身姿挺拔,一看就是好手。又道:“殿下是个好孩子,特意出来除暴安良。”
司马北羽听到琉璃一声夸赞“好孩子”,顿时浑身不自在,一个不过及笄之年的女子对着他夸好孩子,这酸爽难以言说啊!
他尴尬地左顾右盼,手中无意识地摇着折扇,道:“那庆国公之子乃是大皇兄的表弟,仗着大皇兄的权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而我只是看不惯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琉璃掩唇一笑,宛若春花灿烂,她道:“殿下在做好事,当得起夸赞,不必不好意思。”
司马北羽挠了挠头,看着琉璃问道:“舅妈刚刚从戏楼里出来,可是去看了戏?这吉祥戏班如何?”
“不错,韵味十足,不过我没怎么听。”琉璃拢着手,摩挲着精巧的瓷瓶,笑眯眯地答道。
她想起时间差不多了,道:“秦侧妃刚刚约我看戏,送给了我一个瓷瓶,里面的东西,不甚美好,我带回去给玉郎检查一番,就不陪殿下多聊了。”
“秦侧妃?大皇兄的侧妃?”
脑海里搜寻了一边秦侧妃,除了司马光和的侧妃,好像再没有姓秦的侧妃了,恰好这秦侧妃也是琉璃的亲姐姐。司马北羽才有这么一问,明明是疑问的话,却能让人听出语调中的笃定。
琉璃点点头,道:“正是秦瑛瑶秦侧妃。”
外人看来,她与秦瑛瑶是姐妹,但是内中隐情,只有自己清楚。
她与六皇子司马北羽点点头,准备告辞离去,却被他拦了下来。
“殿下?”
司马北羽摇着折扇,笑道:“舅妈别着急回去,你回去了也找不到舅舅的人。最近北燕使者快到盈都了,对方来者不善,父皇派舅舅主导迎接使者之事,此时将他留在宫□□商大计。”
他见到琉璃迟疑了,道:“秦侧妃给你的是何物?我自幼跟着舅舅涉猎各种杂书,不说精通,但也略知皮毛。舅妈不妨将东西拿出来,我替你查看一番。”
秦瑛瑶能给琉璃什么东西,不仅仅琉璃想知道,司马北羽也被琉璃勾起了好奇心,撺掇着她拿出来看看。
琉璃将手中的瓷瓶双手递了过去,道:“里面有几颗红色药丸,据秦瑛瑶说,只要我以血为引,谁服用这药,就能对我言听计从。我总觉得此物颇为阴邪,想带回去让玉郎看看。”
司马北羽一打开瓶盖,瞧了一眼,就脸色大变,道:“母子蛊?”
他立刻合上瓶盖,又是替琉璃号脉,又是察言观色,忙活了一番,问道:“舅妈没服用里面的药丸吧?”
“没有,秦瑛瑶让我给别人吃的。”琉璃摇摇头,问道:“你刚刚说这是蛊?”
司马北羽舒了一口气,知道琉璃没有服用,才放下心来,他解释道:“这是南边的巫蛊之术,此蛊名为母子蛊。服用了母蛊的人,的确可以操纵服用子蛊的人,秦瑛瑶没有说错。”
“但是,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母蛊极其霸道,以人的精血养着蛊,相当于以寿元养蛊。一旦人的身体垮了,也就药石无医了。同时,服用母蛊的人死了,服用子蛊的人也会跟着死亡。”
琉璃反问道:“那要是服用子蛊的人死了,服用母蛊的人是否还可以存活?”
“可以,只要身体康健,能够养着母蛊,就不会立刻死亡。”司马北羽不懂琉璃为何一问,还是尽心尽力地解释着。
琉璃低眉思索着,而后道:“我想这些药丸里面包着的应该都是子蛊,而母蛊可能被秦瑛瑶下在别的人身上,这个人应该是她能够掌控之人。我现在不可能在她身边,会产生变数,她不会冒险的。”
“只要舅妈没有沾染这些阴毒之物就好。”
司马北羽心有余悸,倒出药丸,用内力摧毁着,琉璃眼看着一个个药丸成了粉末,抢走最后一颗,道:“殿下真是浪费,这等奇物难得,必定还有其他用处。”比如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见到琉璃宝贝似的装到瓶子里,司马北羽不好再抢,他已经解释清楚了此物的危害,想来舅妈不会中秦瑛瑶的算计。
琉璃清楚了此物的来源,辞别了司马北羽,轻步下楼,心中思量着秦瑛瑶的算计。却发现头顶一片阴影,有人拦住了她的路,好听的男子声音响起,道:“信国公夫人?”
眼前站着俊美的男子,和琉璃打着招呼,显然认识她。而琉璃见到此人的相貌,顿时疑惑地微挑了下眉梢,这不是上次曲水流觞宴上有一面之缘的大皇子司马光和吗?
“广昌王殿下,不知道拦住妾身可有事情?”
微微福了福身,琉璃礼貌而疏离地问道,她自问和秦瑛瑶有交集,但是没有和司马光和说过任何话语。
广昌王司马光和一笑,道:“孤王见到夫人与六弟相谈甚欢,想来你们二人甚是投缘,心中好奇不已,特意来邀请夫人说几句话。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