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泽知道今日祖母寿宴,后院有不少女客,特意避开了女眷,从这条偏僻的路径去前院,却见到了少女在此浅眠。他本是极重礼仪的人,若是寻常,早已经蹙眉拔腿离开了,此刻见到少女的睡颜,鬼使神差地让他留步,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觉得这个女子很可爱。
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处渐行渐近,他才清醒过来,羞红了脸颊,准备离去,却被突然的争吵留住了脚步。
而安静的园子里,突然起了争吵,尖细的嗓音斥责道:“大胆贱婢,竟然敢私自采摘定国公府的牡丹花。你是哪个府上的?如此不懂规矩礼仪!”
若是一般婢女,恐怕早已经唯唯诺诺地认罚了,可惜如心不是个脾气好的,她跳了起来,叉着腰,道:“你是心盲还是眼瞎,哪只眼睛看到我采牡丹花了?小小年纪红口白牙,胡乱污蔑人,你又是哪个府上的?”
浅眠中的琉璃被争吵声吵醒了,睡意朦胧地问道:“如心,出了何事?”
她一点也不担心如心吃亏,如此一问,不过是为了了解事情经过。显然如心非常了解琉璃的性子,淡淡地说道:“姑娘,也不是大事情,一个小婢女污蔑奴婢私下采摘定国公府的牡丹。”
琉璃渐渐清醒过来,见到来人,心道:哦豁,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萧碧云和她的婢女。
她笑盈盈地问道:“那你手里的牡丹花从哪里来的?给这两位姑娘解释了没?”
如心顺从地一笑,把玩着一只艳丽的牡丹花,道:“这花是奴婢从旁边花丛中捡来的,并不是特意去采摘的,我倒是想和这两位姑娘解释,可是她们抢着污蔑奴婢,不给奴婢解释的机会。”
琉璃和如心一唱一和,能镇住萧碧云的婢女,但是镇不住萧碧云。
萧碧云见到琉璃的美貌,心生了几分嫉妒的情绪,平常会温柔贤惠地小事化了,今日却非要计较着,她道:“这位姑娘,你刚刚在此睡觉,并没有看到你的婢女有没有采摘牡丹,还是不要妄言。”
言语间的意思是琉璃包庇婢女的恶行,有了萧碧云撑腰,她的婢女又道:“就是,这位姑娘在此睡觉……怎么能够确认你的婢女没有采摘?或者,你看见了,因为她是你的婢女,你就故意包庇她?”
琉璃扫了一眼如心手中的花枝,末端整齐,又有些枯萎,显然是剪刀所剪,且采摘的时间有点长,的确不是如心所为。
她一转之前温和娇柔的模样,极其冷傲不屑地说道:“你们又是谁?定国公府的千金吗?我的侍女说没有采摘牡丹,就没有采摘,不需要向你们解释。”
这前后不一的态度,转变太大,不仅仅萧碧云和她的婢女被镇住了,就连花丛后面的徐安泽也被镇住了,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表里不一的女子?
他寻常接触的女子,母亲、婶娘、姑母、嫂嫂、姐妹甚至以泼辣出名的表妹,也没这女子翻脸快。但是,他觉得这姑娘一点也不讨厌,反而带着别样的魅力。
只见萧碧云的婢女,骄傲地说道:“我家姑娘是安国侯府的千金,定国公府徐三公子的未婚妻,未来定国公府的女主人。怎么管不得这事?”
琉璃嘴角微翘,讥讽道:“还是等萧姑娘成为了徐家的媳妇,再来说这事。”
她不欲再争辩此事,带着侍女如心准备离去,而萧碧云的婢女见到自家主子难看的神色,迈步拦住了琉璃二人,道:“不准离开,我们去找太夫人评评理。”
徐安泽想到祖母对萧碧云的偏心,担心这两个陌生的主仆受欺负,顿时现身走了出去,古板地说道:“徐家之妇,自当端庄识礼,宽恕他人,与人和睦,不可逞口舌之快。”
萧碧云见到来人,翩翩少年郎,本应该欣喜,但是脸色变得更难看。而萧碧云的婢女却看不懂情形,躬身行礼,欣喜地道:“徐三公子,有人欺负姑娘,你可得给她做主。”
徐三公子?定国公的第三个儿子,萧碧云的未婚夫?
琉璃惊讶地挑眉,但是看着由远及近的翩翩少年郎,面如冠玉,气质温润,这熟悉的感觉,伴随了她数个世界。
她神色难得严肃正经了起来,心道:这次她家的狗子真的要跟别的女人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徐安泽:我老婆清新美丽不做作!
萧碧云: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美好?【害羞】
徐安泽:不,我说的不是你。
萧碧云:大刀伺候!【怒】
徐安泽:我对我老婆坚贞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