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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生辰(2 / 2)

觉夫慌张道:“公子?”

裴琰用帕子擦过唇角,冷静吩咐:“在她回来之前,快些收拾干净。”

觉夫去拿了工具,一边打扫一边问道:“公子真的还要再吃一碗?”

裴琰放空地望着长廊,缓缓颔首,他怕这样的机会不多了,若是陶苏合真的忘了他,那么,她就再也不会为他进灶房。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要珍惜。

觉夫知道接下来的那一碗,公子吃得多么艰难。裴琰面上从不显露任何情绪,可他握住勺柄的手,却攥得极紧,仿佛要把勺子镶在体内。

吃完了饭,陶苏合提出:“裴大人,今日辰光这般好,我来为你画幅画如何?”

听到这句话,裴琰终于明白,从清早便游弋在他心中的那一种忐忑心情所为何来。

往日七月二十九这天,陶苏合都要给他画一幅肖像,从前他不知道,如今却知道了,她眼中看出来的画中人都是谁。

果不其然,陶苏合铺好画纸,用镇纸压平,先从眼睛开始画起,寥寥几笔,传神动人,呼之欲出。可是除了那双眼睛,其他处却迟迟不能下笔。

裴琰忍无可忍,上前双手按在她的画纸上,呼吸急促问道:“你现在看到的是谁?”

“是相公你啊。”陶苏合眨眨眼,无辜又坦诚。

“你的相公是谁?”裴琰步步紧逼。

“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琰低下头去,不由得想起五角亭中爹娘决裂的那一日:“你画中的人,心里的人,到底是我裴琰还是你的那个师兄,这三年,你恐怕看出来的脸都是他是不是?”

仿佛被人戳穿了心思,然后又狠狠地将她的心攥成一团,便如此刻裴琰手中的那张画纸。他狠狠地将画纸撕碎,扬手一撒,如同她过去三年被撕碎的心一样,纷纷乱乱落在尘泥当中。

裴琰拂袖而去。

陶苏合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儿,秋歌跑进来道:“小姐,你没事吧?”陶苏合怔然道:“我从前的那些画呢?”

秋歌顿了顿,然后到橱柜中去找。那些画纸本都整整齐齐地被码在橱柜当中,可是上次陶苏合离府,被裴琰发觉了这些画的奥秘,如今便乱七八糟散落在其中。那画得极为精妙的几幅都已经被裴琰作为物证前去对峙,还有一些故意遗落或损毁的。

陶苏合看着橱柜中的那些画,问道:“都在这里了是吗?”

秋歌想了想:“啊,还有一幅在包裹里。”这几日陶苏合回来后有些怪异,因此还没有来得及将拿去南山的包裹拆开。

陶苏合接过,打开那幅画,摸索着画像上的那个人,这幅画是去年七月二十九临窗而作,可因记忆有损,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画了这幅画。

可那幅画中白衣男子长身玉立,周围是石桥,画上没有海棠。

而那左眼角下,是点了朱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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