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唤莹儿:“快去把诊费取来。”
莹儿开了装钱的匣子,抓了两大把铜钱,用块绸布包了,拿将过来。
稳婆接了钱,往袖筒里一塞,扭头看着怔怔不语的赵杉,道:“我要交代你几句话。下次再有了孕时,可不许再由着性子攀高走低的了。虽未成形,流得干净,并未十分的损伤胞宫。但滑过了这一回,底盘也就松了。有了一回,便难保没有第二回…”
赵杉木呆呆听着,没有一丝分毫的反应。她从未意识到他她的存在,如今悄无声息的匆匆走了,也没有过多的不适应,只感觉肚子里略略有些发空。
秦嬷嬷见稳婆叨叨唠唠个没完,生怕引得赵杉伤心,忙将其拉扯着往外推送。
赵杉对莹儿道:“我饿了,想吃碗粥。”
“早就煨下了,这就去端来。”莹儿跑了出去。不大会儿,捧着碗热气腾腾腾的青瓷汤碗回来。
是碗熬得极浓稠的红枣桂圆羹。赵杉一见,心里只觉针扎般刺痛,却就腾得坐了起来,尖声叫道:“当年,周文王身囚牢笼而被逼食子肉。你们做这个给我,安的什么心?也要逼我吃自己孩子的血肉!”
“娘娘哪里话,我们怎么敢。”莹儿流着泪解释:“这碗是红枣桂圆羹,哪有什么血肉。是加了红糖,才显得红。”
“什么红枣、桂圆,不要不要。白粥,我只吃白粥!”
赵杉唯恐她听不懂,边边伸手在床板上咚咚拍打着。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做。”莹儿啜泣着,端了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