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没事。”他紧紧攥了她的手,中间管家进来放了两次东西,他顾及颜面,就硬生生忍着不吭声,额头却沁满了汗。
不到二十分钟,柳医生就赶了来,柳医生与钱子言是铁哥们儿,同样的年轻有为,长得又帅,给产夫接生的时候常常被产夫太太们要求签个名合张影什么的。
两名助产士也是身强力壮,一边一个把钱子言抬到了产床上。
“嗯呃——”
纵使他们再小心,可躺下的一瞬,钱子言还是被摔了一下,唇齿间碰出细碎的□□。他两腿无力,无法分开架起,助产士只好又一边一个给他分开按住,已变得坚硬的胎腹压在身上,他又翻不得身,这时候觉得呼吸都粗重起来。
柳医生给钱子言检查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好,下肢长期缺乏锻炼,骨盆狭窄,产道开得又慢,而且胎儿被养得似乎太大了些,这,可很容易难产啊。
“这是怎么搞的,一个月前我去法国的时候,明明胎儿还是正常大小,怎么这一个月养得这么大,没听营养医师的话吗?还有啊,你自己怎么也养胖了这么多,本来骨盆就窄,又不注意运动,你让宝宝这么小就生活在这种油腻的环境中,以后长成个大胖子怎么办……”
钱子言本来就疼得心烦,又听他噼里啪啦一顿数落,他要是腿脚灵活,早把他踹出门了。只是这一个月来秦七七顿顿亲自下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胃口变得奇好,不知不觉就吃了许多。
“管得真多,你只要……保证孩子……健康地生出来就行了。”钱子言攥紧了床单,憋住气说完这一句,又脱力地躺倒。
柳医生脸色黑了黑,在他腹顶一按,“啊——”钱子言嘶鸣出声。七七看着心疼,忙劝:“柳医生,子言肚子疼的时候脾气难免不好,你多多见谅。”
“哼,我才没那么小气,我刚才给他检查胎位呢。”
七七放下心来,“哦哦,那你继续,轻一点啊,你辛苦了,管家在外间备好了茶水,你们待会儿过去歇一歇。”
柳医生瞥了钱子言一眼,“客气,夫人真是比某人懂事得多。”
“那他什么时候能生啊?”
“还早,才两指,我给他挂上催产素,到下午应该差不多了。”说罢麻利地去外间备药,七七也跟了出去。
“哦哦,那我能做什么呢?”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外间聊得热火朝天,钱子言把头埋在枕头里,独自一人忍着碾椎蚀骨的痛,还恍惚听见秦七七咯咯的笑声。
他一捶床,冲着门外大吼:“到底是谁要生啊!”
吓得七七一激灵,忙跑回产房,又是擦汗,又是揉腹,才把炸毛的某人给捋顺,“怎么脾气这么大嘛,不生气不生气哦。”
钱子言吭哧吭哧地喘着气,不住地撕扯着身下的床单,不过还能忍得住,可催产药注进去后,一刻不停的绞痛似要将他硬生生撕裂,助产士找了两块毛巾将他脚固定在床边,他觉得难堪至极,把人都轰了出去,只留了七七。
每次一痛,他都控制不住地向下用力,七七轻托了他腹底,哄道:“先不要用力好不好,忍着点喔”
他瞪她一眼,“忍不住!”
七七很无语,又不能跟一个阵痛中的产夫计较,只好抓揉他侧腰,舒缓他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