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虎无奈，只得一个两口，两个四口，全吞了下去，也不知道吃出蛋黄是什么滋味了没。
第二日晌午，孟玉照旧去地里给他送饭。
提盒一打开，浓香扑鼻的鸡汤味儿瞬间盈满鼻间。
卫天虎两眼放光，“你把咱家母鸡杀了？”
两人坐在小土坡上，孟玉只低头扒拉眼前的饭，应道：“嗯，咱娘让我杀的，给你补身子。”
“补补补，我有那么娇弱吗，我看你才最需要补身子，这都瘦成啥样了，跟条竹竿似的，风一吹都能刮天上。”卫天虎哼笑一声，“倒是给俺家省布。”
说着，他戳戳那根鸡腿，道：“把这吃了。”
孟玉当然不愿，“是做给你吃的，我不吃。”
卫天虎知道她想什么，直接将鸡腿撕下来，举到她面前，道：“咱娘又不在这儿，快吃。你这几年都没怎么长个儿吧。俺卫天虎别的不行，媳妇还是养得起的。”
孟玉别了别身子，侧背对着他继续吃碗里的饭。卫天虎见她头低得更深了，一口一口吃得极快，连鬓边垂着的几缕发丝都快吃到嘴里了。
他直接将鸡腿往她小口前一堵，蹭得她两颊上全是油，然后得寸进尺地继续往里推，直到她不得不张口咬了一小块鸡肉，这才得逞般将鸡腿放到她碗里。
孟玉擦了擦脸，心里直哼哼，他这人惯会用这些伎俩，那种时候也是喜欢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丝毫不留一点余地。
卫天虎身子微微后倾，两肘撑在小土坡上，一边摸肚子，一边望着孟玉道：“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小脑袋摇了摇。
“俺才不信，俺还不知道你？你打小就这样，心里有不痛快也不说，也不哭，就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孟玉转过身来，却没看着他，道：“真的不是的，你别乱想，也别生气，你如今的身子，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卫天虎重新坐直，帮着她收拾了碗筷，道：“别听咱娘那些话，不过是生个孩子，哪就那么些破事。”然后极其认真道：“小玉，俺是你男人，那个文词咋说来着，哦对，你夫君，你有啥心事和我说说，俺虽然字不认识几个，可道理都懂啊。”
突然，他要放盘子的手顿住了，视线定格在提盒最底部无意露出来的一角书上。
孟玉要拦已是来不及，天虎直接将书扯了出来。
那是一本诗词选集，扉页还有题字。卫天虎虽不认得内容，但能将字写得这样隽秀的，村里不会再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