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孔笑苍从不杀无名之辈。”孔笑苍横刀桌前,正色凛然道,“老九,这人的名字,我一说他和他师兄的绝技,你一定认识。”
吴希夷瞥了一眼孔笑苍,默然不语。
“他和他师兄的云雷锁也可谓天下一绝,一锁断筋,二锁断骨,三锁断命!当年金刀镖局马镖头、夔州夔二爷、南海樊天均、河东的康伯,可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却都被他俩锁死在了云雷锁下……”
说到这些名震一时的旧案,孔笑苍显得异常兴奋,毕竟今天是他杀死了对方,在他的战绩上又可以骄傲地添上浓重的一笔了!
“九灵居士云涯子?”
吴希夷的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眼前不禁闪现出了一堆血肉模糊的尸骨的惨状,他想努力地回想起那副尸骸生前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他师兄是?”杏娘敏锐地问道。
“九霄居士云臻子。”孔笑苍以一种鄙夷的口吻答道,“说到这个人,我就来气,这个混蛋,我刚还在司马家见过他呢。你们知道吗,他居然问我,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姓孔?”
“原来是这样一句话。”杏娘眉心微拢,沉吟不语,脑海中回想起了司马丹在提到云臻子与孔笑苍这次见面时的模样。
“你们说,我这样的人怎么就不能姓孔?”尽管孔笑苍已经杀了人家师父泄恨,但他依旧对云臻子那一句充满羞辱意味的问题感到忿忿不平。
吴希夷和杏娘相对而视,没有作声。
孔笑苍看着杏娘眉心一皱,觉着杏娘是初次听闻二人的名号,对二人底细不甚了然,故而他又兴致勃勃地为杏娘介绍了一番:
“这两个孽障原本是九华山白云观的两个逆徒,因为不守规矩,被师傅赶出了师门。头那几年,他两人还自立门户,叫什么凌云观。立了门户之后,二人广招徒弟,杀富济贫,除暴安良,干的都是大快人心的侠义之事,没想到现在竟沦落成这副狗德性!为了那张悬赏令,竟干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事情来!”
在孔笑苍眼里,这两个人因为不守规矩而被逐出师门、而后自立门户却屡屡与师门作对、乃至后来二人以匡扶正义为名杀富济贫甚至滥杀无辜都不算什么,甚至或还可算得上光明磊落敢勇当先的英雄之举,但今日他们为了一张悬赏令而欲将自己置于死地,这让他感到失望,也让他愤恨不已。
吴希夷始终一言不发,一味地拿酒浇灌着自己的喉咙,不时地抬头望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