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轻轻一笑,道:“世间万物可不是只论值钱不值钱的。”
田二会心一笑,附和道:“娘子所言极是。”
瞧着田二对那白鹿币还甚满意,南星转眸又说道:“田二,我拜托你一件事。”虽然南星说话的口气依旧凌厉,但田二听得出来对方话里有几分恳求之意。
田二没有随口答应,深深地叹了口气,仰起头来,洋洋道:“我就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南星这厢因着有事相托,故也暂忍着不去计较他这副慵懒的腔调,只是不屑地斜瞟了他一眼。
见南星难得的隐忍不发,田二料知对方所托之事非同小可,故也不再装腔作态,收起脸上那副散漫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直接问道:“说吧,什么事?”
“唔……”见田二这般爽快,南星倒有些迟疑。
沉吟了半晌,从袖间又掏出一物,乃是一对银对蝶佩,时人名为“孟家蝉”,田二素来也在街头见过。祁穆飞他们一行人在七星楼落脚那日,门首便有一老翁挑着卖花担在那售卖此物呢。是而,田二对此并不陌生,对其价值几何也亦心中有数。
“你到了姑苏之后,若得空了,麻烦你去一趟祁门,把这个交给一位名叫绯烟的娘子。”
“非烟?!我听张小娘子说起过这人啊。”田二听着名字相熟,不由得想起了张小娘子说书时曾经说起的一则故事《非烟传》。
“说她,艳若桃李,形如柳丝,可惜彩凤配鸦,误了终身。啧啧啧……”田二摇头晃脑地啧啧连声,一脸惋惜之情,“不过,她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倒是十分果敢,‘生得相亲,死亦何恨’!唉……可惜了……”
田二学着张小娘子那柔而不犯的腔调念出了那非烟临死前的八字遗言,语气无悔却有恨。
“莫胡吣,小心步那李生之后尘!”听着田二指东道西地胡言,更将绯烟比作那红杏出墙最后死于非命的非烟,南星心中甚是不悦,“此绯烟非彼非烟,她可是我的亲妹妹。”
“哦?原来是娘子的妹妹啊,失敬失敬!”田二吐了吐舌头,低头赔了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