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众骑见两位主将先后逃离,当即再顾不得恋战,争先恐后地调转马头紧随而去。
“莫让他们逃了,追!”后方传来迪辇歇斯底里地嘶吼,高、严二人一场大火将突举部越冬的口粮和牲畜烧得干干净净,此时此刻让迪辇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眼见唐军败退,迪辇必不会轻易放弃。
而相对于迪辇的气急败坏,耶律撒剌倒显得淡定得多,此时的耶律撒剌正望着眼前遍地的狼藉自顾思索,全然不顾已经愈行愈远的大唐败军。
迪辇眼见如此,不由怒吼一声道:“耶律俟斤,敌军已逃,因何发愣?!若再不追击,恐晚矣!”
“莫急,此事恐有些蹊跷!”耶律撒剌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一面战旗,道:“你不觉得这地上的战旗太多了些么......”
“那又怎样?唐贼烧我粮草牲畜,今夜若任其逃脱,我如何向部族交代?!”耶律撒剌话未说完,便只见迪辇弯刀一挥,冷声说道:“你若是怕便在此处候着,待我去将那些唐贼杀个干净!”
耶律撒剌正欲阻拦,却只见迪辇早已冲了出去,耶律撒剌静静地坐在马背之上,望着迪辇的背影沉默片刻之后,一咬牙催马跟了上去。
滦仓。
与之前惶恐不安的心情截然相反,此时此刻面临唐军的偷袭可度者却反而迅速平静了下来,他已驻守滦仓十年有余,在此十年中特已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敌人攻击滦仓,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敌人横尸于滦仓城外,面对着滦仓的高墙壁垒,可度者有足够的自信击退任何敌人,包括眼前这些自不量力的唐军,而且还是唐军的骑兵。
骑兵骁勇在于冲锋野战,而攻城,素来是步军的任务,骑兵所长不在于此。
“将军,为何这些唐军以骑兵攻我?”一名奚族偏将望着城下那些举着简陋粗糙的攻城工具的大唐士兵不禁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