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延庆公主府。
望着李浈紧锁着的眉头,延庆却是显得很开心。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些什么?”延庆伸手轻轻拂过李浈的脸,带起了一阵扑鼻的清香。
李浈想了想,而后说道:“有萧叔在陛下身边,殿下确定丌元实一定能成功么?”
闻言之后,延庆略有些讶异地望着李浈,道:“你怎知是丌元实?”
李浈轻笑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殿下的眼线耳目遍及朝廷内外,如此阵仗怕是已谋划许久了吧?!”
延庆的脸上随即现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得意,“记得阿耶还在世时便曾说过,若不想成为刀下鬼,便唯有成为捉刀人!”
话音方落,一旁的李峻却是忽然一愣,而后怔怔地望着延庆,目中竟是淌下两行热泪。
延庆则瞥了一眼李峻,幽幽说道:“看来你还记得父皇的这句话,这句话本是在集贤殿说与你听的,只是现在由阿姊来执行罢了!”
言罢之后,延庆又将目光转向李浈,轻声说道:“不过都是还忠于父皇的一些旧臣罢了,本宫根本无需谋划什么!”
李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后又问:“如此看来,殿下自然也不惧仇士良了?”
说到此处,李浈的心在剧烈跳动着,因为他怕延庆说出那个自己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若是那般,便是自己也救不了她姊弟二人。
然而延庆却并未立刻回答,只是莞尔一笑,“你猜呢?”
李浈微微闭上双目,心中犹如荡起滔天巨浪,再也无法坦然处之。
如若延庆与仇士良有任何瓜葛的话,那么等待她的便唯有一死。
再无其他。
眼见李浈如此,延庆不由心中一软,咯咯笑道:“不过一条阉狗罢了,她还没资格与本宫合作!若非是他,皇位又怎会轮得到皇叔祖?!”
李浈闻言这才想起,会昌六年武宗驾崩之后,正是仇士良拥立阿耶登基,自此彻底断绝了武宗一脉继承大统的机会,若照此来看,延庆所言应当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