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怎么在这?”
“法师说你们有事,我就过来了。”浑圆王话也讲得有气无力,陈娅儿眼尖地发现浑圆王左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说话间,更多的马车也开了进来。
“大王,你受伤了。”陈娅儿不由分说拉着浑圆王就朝马车那儿走去,郑逊箫想要拉住她,却只碰到她的衣角。
郑逊箫的大夫贾陆也跟了来,贾陆一看这情况,心道不好。他粗略检查了下,郑逊箫下身有出血,又一直腹痛,怕是要流产。
郑逊箫不敢叫别人知道自己怀孕,也拒绝了其他来帮忙的人,只仅仅抓住贾陆的手腕,“一定要……保住孩子。”
贾陆给他含了片参片,又在腹下忙活起来,郑逊箫歪头看向旁边,只见陈娅儿正轻轻拆开浑圆王手臂上的绷带,上次约会时受的刀伤又翻裂开来,仿佛还要更严重一些。
陈娅儿忙用棉签沾了酒精替他擦拭。可陈娅儿毕竟不是大夫,不懂具体的医理,下手没轻没重,浑圆王不过轻轻“嘶”了一声,陈娅儿就慌张地问道:“很疼吗?”浑圆王累得歪靠在椅背上,额上几缕发丝已被汗水打湿,但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只对她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时间仿佛很漫长,又仿佛只是过了一瞬间,“呃——”郑逊箫被下腹一阵剧痛攥回了精神。
“公子你这时不可动气啊,孩子还想不想保了?”贾陆急道,真是难伺候啊。
郑逊箫只得闭了眼睛,生生忍着自下腹传来的钝痛,不去看她。
陈娅儿给浑圆王包扎好,又回到郑逊箫身边,“贾大夫,他怎样了?”
郑逊箫听见她的声音,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陈娅儿被她无端一呛,呆了呆,却听贾陆说道:“孩子没事,不过以后几个月得好好养着,不能动怒,不然遭罪的可是自己。”
“孩、孩子?什么孩子?”
“你不知道公子怀了你的孩子?我说你这马上要当娘的人了是怎么想的,公子的身子也不知照顾着,以前多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硬生生被这一胎折磨成这样。”贾陆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被郑逊箫一声咳嗽给打断。
什么?!郑逊箫怀了她的孩子?陈娅儿脑中嗡的一声,她隐约记起来,上次在浑圆派的内堂,那被打翻的酒杯,被撕扯的腰带,缠绵的情话和清早起来浑身的酸痛,那些竟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一场梦境?
陈娅儿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见郑逊箫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握住了陈娅儿的手腕,“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又回头对侍者说:“你,把她带回去。”说罢由贾陆扶着上了车。
陈娅儿心中这才想起,之前为了说服郑逊箫来浑圆派,自己答应了他要假扮他的夫人三个月。
三更天过,陈娅儿才把自己的包袱都搬到郑逊箫家。郑逊箫正一个人黑着脸坐在椅子上,虽说陈娅儿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位公子三个月语言暴力外加冷脸对待的心理准备,可看见他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