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段美好的闺中生活,她再也回不去了。
烹茶煮酒,素手调香。
多么令人艳羡的日子啊!
等走出周氏的院子,温缈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看着谢容簌,目光如炬。
“大姐姐,范文宣到底待你如何?”
谢容簌弱不胜衣的身影晃了晃,显然没料到温缈会如此问,又或是许没想到她会问的这样直白。
“自然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了。”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多么美好的词呀,可这些词不过是说与外人道的,真正的辛酸委屈,只能自己打落牙齿活血吞。
“姐姐瞒我。”温缈几步上前,她端起谢容簌的手,想要掀开她的袖子。
谢容簌被吓到,想要挣开,手臂却是一阵钻心火辣辣的疼,她小声“嘶”了一声,只能任由温缈掀起了她的袖子。
“这就是姐姐眼中美满的姻缘?”温缈嗓音轻颤,心疼却又恨铁不成钢。
本是洁白无瑕的手臂布满一道道伤痕,新伤叠在旧痕上触目惊心。
谢家娇养着长大的姑娘,凭什么就要给人欺负成这样!
“不是的,六妹妹误会了,这些伤和夫君没有关系的!”谢容簌放下被挽起的袖子,脸色苍白无力,却还在解释着。
“不是范文宣,是他母亲对不对?”温缈盯着谢容簌,声音隐忍却又透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仿佛她才是长姐一般!
“母亲也只是——太想要个孙子罢了!”谢容簌眸中光彩散去,她心中压抑太久,如此一切被人抖出,倒反而轻松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