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还是淡淡的,“侯爷别以为我闲着,我知道咱们明平侯府不养闲人。”
“这枚狼牙,乃是如苏哈里给前朝皇上的信物,暗地收入前朝皇上私库中,因不大起眼,当朝皇上将它混入了封赏三王爷的礼物里。”
云奕隔空点了点那个羊皮信封,“这是个装信物的袋子,也是封用草原文字刻下的契约。”
顾长云瞳孔一缩,双手紧握成拳,周身气场陡然一沉,“什么信物?”
云奕没看他,目光缓缓描摹过羊皮信封上几个符号,“止戈,退兵。”
柳才平和柳正一大一小人精,没几日就套路着将如苏力知道的能说的问出来完了,之前说如苏柴兰上位后从如苏哈里那搜出来的羊皮卷,云奕猜它也是那次契约的一部分。
这份契约见不得光,就怕这是如苏柴兰胆敢把手往京都伸的底气。
外头起了风,吹得檐下碎玉子叮当乱响,鹰谷不经意往外瞟了一眼,黑云不知什么时候遮住了星月,打天边气势汹汹层层叠叠的压过来,直叫人看得胆战心惊。
还是和前朝有关,和那场战乱有关。
顾长云闭上了眼,挥手让鹰谷退下。
桌上的吃食已没有热气,王管家掐着点让人来收拾,换上热茶和新鲜点心。
云奕叹了口气,自作主张往顾长云热茶杯中加了块饴糖,“行了侯爷,别耷拉着脸了,总能查明白的。”
“总能查明白的,”顾长云无意识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跟着喃喃道,“我查了那么多年都没能知道一个真相。”
窗外淋淋漓漓有了雨声,顾长云在院中新种了几株芭蕉,雨打芭蕉颇有些意趣,此刻却无人欣赏。
云奕顿了顿,又加了一块,像是叹息道,“您那叫查了?侯爷,实话说您不敢往深了查罢。”
怕真相成了笑话。
顾长云浑身一震,慢慢缓下来,捧着热茶小口的喝,方把刚才一下子涌上来的寒意压下去。
喝完一盏茶两人也没再说话,顾长云拿了羊皮信封起身,经过云奕身边时勾指挠了挠她的耳朵,轻飘飘道,“早些歇息罢。”
云奕飞快抬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捏,又飞快放开,同样轻飘飘道,“侯爷也是。”
顾长云欲言又止多看她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
云奕没有回头看他离开,目光一直落在桌上的玉牌上,断掉的黑绳看着十分刺眼。
雨打风吹,碎玉子的清脆声破碎不堪,云奕知道这枚玉牌顾长云已用尽了,恋恋不舍的捻了块饴糖直接送入口中,压下舌根苦涩。
还想把这牌子多留些时日的。
顾长云在逼她走棋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