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实明白其中利害,淡淡笑了下,“劳烦。”
“公子客气。”云六谨慎望着四周,让他走自己侧边稍微靠后的位置,不出一刻钟便将他送回去,之后也没走,暗暗守在门外一双鹰眸盯着岔路口,怕有人故意往这边走。
几名太医被赵贯祺从背后盯着,出了一身冷汗,竭尽全力让顾长云咽下去一点点药汁,然而一回头的功夫,双眼紧闭的人已侧身一颤,将咽下的药汁尽数吐了出来。
赵贯祺脸色忽而一黑,只是他本就做出一副生气不快的样子,这点变化不大明显。
王管家忙请人往外去,快声吩咐小侍上前收拾。
赵贯祺静静凝视几息顾长云的病容,不知在想些什么,转身一步步走到瑟瑟发抖的院令前,屈尊俯了俯身,“劳烦大人再去熬一碗药过来。”…
院令受宠若惊,膝盖一软就要跪下磕头,嘴唇打着哆嗦应道,“皇上言重了,臣这就给侯爷再煎一副,一定,一定得让侯爷把药喝下去……”
其余人噤若寒蝉,四肢僵硬看着院令狼狈地疾走出门,招呼着跪在屋檐下的其他人去外面煎药。
赵贯祺慢条斯理整理领口,一身明黄色龙袍震得人连呼吸都不敢出乱子。
目光一一巡视过每个人的脸色,赵贯祺心中嗤笑,忽而目光一凛,听见身后沉重的呼息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王管家哎呦一声忙上前撩开帐子,顾长云眼皮颤了几下,猝不及防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下当堂是真的寂静下来。
“怎么回事?!”赵贯祺飞快反应过来,紧走几步赶到床边,像是一点也不嫌弃地踏在了血迹上,痛心惊呼,“长云!这可是怎么了?!”
王管家老泪纵横,抬袖按了按眼角,颤声道,“皇上,侯爷他,他这……”
赵贯祺抬声喝道,“管家慎言!”
王管家一愣,连忙俯身谢罪。
赵贯祺扶着顾长云的一侧肩膀,眸光闪烁,“长云,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朕一定会找人治好你!”
他声音陡然压低,嘴唇上下一碰,说出来的话连离最近的王管家都未听清。
他道,“顾长云。”
“现在,你可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