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沈万三刚才那番浮夸的举动，又是下跪，又是震惊的，更多的也是在演戏，既是演戏给方世玉看，也是演戏给蒋瓛看！
毕竟这两个大佬，那自己是一个也惹不起啊！
所以还是讨好比较靠谱！
尤其是对方世玉，就连这锦衣卫的大佬在他面前都这般俯首帖耳的，那能是普通人吗？
因此一百万辆银子购买什么记账法是假，借此机会讨好方世玉，攀上关系，抱紧大腿才是真啊！
这笔买卖，简直是太划算了啊！
自己要是早就有这么高的觉悟，至于全家老小都被发配西南吗？
何况这点钱，在沈万三眼里，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的存在1
心疼？
切！
不存在的！
“如此盛情，本公子却之不恭啊！”
“让你破费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这么多银子，怕是你要掉一半身价了吧？”
方世玉假模假式的问了一句。
但听在沈万三耳中，却是当即大吃一惊！
方大人何出此言？
难道是为了摸底？
为了以后更方便敲诈俺？
俺虽然有钱，但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不只是沈万三，就连蒋瓛此时都是诧异了一下！
也很好奇，这沈万三到底身价如何！
但沈万三，那是铁了心要哭穷了!
“方大人您是不知道啊！”
“小人虽然曾经赚了些银子，但当今陛下亲自教导之后，小人已经后悔莫及，知道了什么叫做无商不奸！”
“所以小人那是散尽家产，早就退出商界，专心做善事去了啊！”
“刚刚买方大人的记账法，那已经是小人九成九的家底了啊！”
“世人不知情，都以为小人是大明首富，小人实在是汗颜啊！小人哪里当得起啊！”
这沈万三，说哭就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怪不得，人家都说富人喜欢哭穷，穷人才喜欢装阔绰！
看来这哭穷已经是富人的惯用伎俩了，看看沈万三这演技，放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奥斯卡小金人的有力竞争者啊！
方世玉要不是早就对这沈万三的家底如数家珍，估计还真被这头老狐狸给骗了！
“老沈啊！”
“你都这么穷了，本公子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银子呢？本公子还是那句话，这记账法你尽管拿去用，本公子分文不取！”
“小人......”
沈万三愣住了！
不对呀？
方大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感叹只余，把价格稍微降一下，然后小人再跟你客套几句，最后选个大家都满意的价格，愉快的成交吗？
这特么是什么路数？
只是，沈万三话还没说完，就被方世玉给打断了！
“当然了，本公子也知道，老沈你毕竟是个体面人，这话都开口了，再让你拿回去，估计你也磨不开这个面！”
“不如这样好了！”
“老沈你刚才说的一百万两银子，以及庄园田产什么的，就算本公子投资你的生意好了！”
“本公子这人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从来不占便宜！”
“你刚才不是说这些银子，是你九成九的身价吗？”
“所以，本公子的投资比例就按九成九算好了，以后你所有的生意，九成九的本金跟收益都归本公子好了。”
话音落地！
蒋瓛呆了！
卧槽！
高啊！
到底是方大人！
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方大人啊！
原来银子要这么赚才对啊！
啥叫专业？
这就叫专业啊！
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方大人做什么了？
什么都没做啊！
只不过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沈万三九成九的家底，就摇身一变，改姓方了！
不服都不行啊！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然！
如此的行云流水！
如此的循序渐进！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沈万三自己说出来的啊！
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啊！
专业！
不知道俺有没有这个面子，好想请方大人去俺锦衣卫，好好教教俺们锦衣卫，如何才能像他一样，如此优雅自然的敲竹杠！
而沈万三！
直接傻眼了！
什么情况？
俺咋突然之间就少了九成九的身价了？
那俺是不是以后一辈子都要给方大人打工了？
一边的朱紫怡，那笑的叫一个花枝乱颤！
虽然不大明白，刚才到底发生啥了！
但傻子也看的出来，这个大明首富，刚刚被方世玉教育了，吃瘪了！
在朱紫怡看来，这沈万三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我爹跟我大哥四哥在方公子这里，都是一点便宜占不到！
何况你个小小的沈万三？
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自不量力吗？
“小胡啊，刚好你在这，当个证人吧！”
“回头咱们一起去官府，签字画押，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方世玉压根就不看沈万三，而是转头看着蒋瓛，一脸淡定的说到。
“方大人，等您得空，去应天府的时候，知会一声就成。”
“小人在应天府有熟人，到时候打声招呼，保管又快又麻利的给您办好，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蒋瓛短暂的惊愕下，被方世玉的声音拉回到现实里，赶紧回到。
尽管他很羡慕嫉妒恨，但他也很清楚，方世玉是大佬，他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的人，就只能跪舔了！
“不错不错！”
方世玉赞赏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方世玉哪里看不出来，作为大明第一首富，沈万三那可是个人精！
不过就是个记账法，虽然确实有点价值，可这货的演技实在是太浮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