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宁看着即使身着素衣,不施粉黛,威严犹在的皇太后,从前面对她的诚惶诚恐,毕恭毕敬,此刻竟然全然消失了,赵怀宁盯着她说:“朕本以为,尊你为皇太后,即使不是你亲生,即使朕是庶子,你也能将我当成儿子,如今看来,都是我想多了。太后,南韩已经拿下稷城了,我现在真的很怀疑,您给南韩递的家书内容,真的是请他们拖住稷城军吗?现如今,南韩攻下稷城,稷城军不战而退,您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尽管已经听闻了此事,但皇太后始终半信半疑,此刻赵怀宁亲口说,那消息应当不假,:“放肆,我是你的嫡母!你竟敢怀疑我!”
赵怀宁丝毫不惧,正视着她说:“不要以为掌握了我的把柄,就可以拿捏我,处处拿着嫡母皇太后的身份压制我,别忘了,咱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没人能独善其身,皇太后,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生异心了,否则,咱们一起死,反正这个不受众臣爱戴的君王,我也做烦了!”
皇太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快速在眼中凝聚,却倔强的不肯滑落,看着赵怀宁转身决绝离去,明黄色的龙袍消失在转角,皇太后颓然倒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宫女连忙赶上来,将慈宁宫大殿的门关上。
她的情绪瞬间决堤,:“晴儿,你信不信,哀家,真的没有异心,我递给南韩的家书,的的确确是请南韩出兵佯攻,绝没有吞下稷城之心啊!我虽没把赵怀宁当成儿子看待,想要拿捏他,但绝没想过害他啊!”
晴儿扶不起她,只好跪在地上给她顺气,柔声说道:“陛下在气头上,将来真相大白,一定会来给您致歉的!”
“我算什么?我对南韩来说,算什么?一颗棋子?他们攻下稷城,根本就不会想到我在这赵国的皇城之中,没有靠山,会遭到怎样的对待!枉我一生以南韩长公主自居,事事为母国着想,他们却对我的生死毫不在意!”皇太后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素白的衣衫上,氤成一片。
晴儿试探着说:“太后,您的苦恼无处消解,不如再递一封信,好好问一下。”
皇太后盲从的说:“对,我要好好问一下!”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随意抹了一把眼泪,走到书案前,晴儿随侍一旁为她研墨,皇太后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下两页纸,密密麻麻全是质问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