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陈清悟等人也是钻进了华安山,陈清悟是个方向感很差的人,这样黑暗的环境,只能摸着树干前行。
安境王已经昏迷,沉重的身躯整个都压在她身上,她额头上不断滴落豆大的汗珠,累极了,轻轻呼唤道:“徐侯?陈凌?”
可是并无回应。
“徐侯!陈凌!你们在哪?”陈清悟不甘心,又将声音拔高了几分,可回应她的,仍然是一片寂静。
“徐文杰!陈凌!”走散了?陈清悟心中有一丝慌张,这一丝慌张迅速在她心里发芽生长,蔓延。
仍然毫无回应。陈清悟颓然的将安境王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借着微弱的光芒去探查安境王的伤势。
额头滚烫,已经烧了起来,拍他的脸,他毫无反应,他脸色苍白至极,嘴唇干裂,身上的一些小伤口已经止住了,唯有肩头上的伤痕,不知是否伤到了内里,一直血流不止,陈清悟的手一片温热黏腻,扒下他的铠甲,才发现他的肩头上,一个贯穿到碎骨的剑伤,深可见骨,她的手抖了抖,慌忙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撒在伤处,伤口太深了,金疮药并不顶用,陈清悟走到他背后,盘腿坐下,气沉丹田,在他背后推气血。
忙活了许久,陈清悟的内力几乎耗尽,才勉强止住了血,安境王已经逐渐有一些意识,正张嘴说着什么。
陈清悟靠近他,侧耳去听。“冷,冷。”
他说冷,陈清悟将手摸向他的额头,烫的厉害,恐怕是起了高热,可这是森林,一无床铺被褥,二又不可能生火取暖,否则一旦一个火星蹦出来,顷刻间整片森林都会烧起来。陈清悟一筹莫展之际,只好从背后环抱着他,为他带来一些温度。
“不能死,你不能死。”陈清悟一直在他耳边呢喃,抱着他的双臂越来越紧,此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如此惧怕失去他。
刚刚发现他们不见了的时候,自己愤怒,怨怪,怪他如此不听劝,怨他急功近利,恼他瞒着自己,可当见到他重伤濒死,她就只剩下心疼与惧怕。
“听到了吗,你快醒醒,起来啊,你不能死,你还说要娶我的,徐文杰,陈凌!你们在哪啊,这里好黑,我迷路了!我带他走不出去,你们在哪啊!”陈清悟的情绪逐渐崩溃,巨大的恐惧感笼罩下来,比这片林子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