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若也知自个儿适才失言,于是只得摇了摇头,感叹道:“父亲老了......总是忍不住念起从前。罢了,我瞧着天色已晚,不如今日便先回府去了。我回去还要同你弟弟将方才咱们商议的细节交待一下,适时令他见机行事罢。”
说完,安清若便扶着藤椅就要站起来。
安贵妃见状,赶忙上前去扶了他的臂膀,让安清若就着自己的手缓缓起了身,只听着安清若自嘲道:“臣真是上了年纪了,不服不行啊。如今坐得稍微久一点,身子里头的筋骨都僵了,居然还要旁人扶着才能起身,真是不中用了。”
安清若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敲打了几下僵硬的后腰,转了转脖子。
安贵妃笑了一下,连忙安慰道:“父亲快别这么讲了,您瞧着哪儿像快五十岁的人呢?父亲仪表堂堂,就是在大街上,小姑娘见了您,哪个不会多瞧两眼呐。您还值盛年,只是常年在朝堂里头沉浮,累着了罢了。”
安清若一边松泛着身子,一边指着安贵妃的鼻子笑道:“容姐儿,你这话说得可不老实,可是又在奉承臣、哄臣高兴了?”
“行了,微臣这便回去了,娘娘也早些歇息罢。”
说着,安清若行了一礼,转身便退出了漪兰殿。
送走了自己的父亲,安贵妃倚回了黄花梨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唤了墨莲进殿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