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饱嗝,宁维则放下筷子,对着同桌进餐的周叔、周婶和宁维钧故作不经意地开了口:“我今天回了趟村里,办了点事。”
周叔和周婶都是一怔,停下筷子对视了一眼。宁维钧没听懂,只顾着就着红烧肉汤不停地往嘴里扒饭。男孩儿的腮帮子撑得鼓溜溜的,像只丰收的小松鼠一样。
周婶略带几分担忧:“是回家取东西了吗?”
宁维则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
“那……去看望族长了吗?”周婶眼中的忧色更浓了。
“去了,不光看了族长,也拜了祖先。”
周婶顿时把筷子放下,拉着宁维则的手,急切道:“他们可有为难你?”
还没等宁维则答话,闷着头吃饭的宁维钧突然抬起了头,满脸稚气地问道:“阿姐,你这次去拜祖先,还是像之前过年时候那样,给祖先们送糕饼吃吗?”
宁维则揉了揉弟弟的小脑袋:“对,拜祖先就是送糕饼给他们吃,然后跟祖先们聊聊天,讲讲咱们最近都做了什么事情。”
“哦。”宁维钧的疑问得到了解答,又闷头吃起肉来。
这话骗得了宁维钧,却是骗不过周叔周婶。
周婶眉头皱出个八字:“怎么就到了开祠堂这一步了……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呀,你老老实实地跟叔婶说说。”
“嗐,没事。就是我去韩家进修,打算给韩家五十两银子作为束脩和食宿费用。韩经纶跟我要银子,被族长知道了,就要分宗呗。”宁维则说着,不知从哪捡了颗花生,咔地一下捏开扔进了嘴里。
周婶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手指尖凉得发抖:“怎么就闹到分宗了呢?”
周叔推开凳子,站起身来就要穿外衣:“不行,我去找韩经纶那小子。也没提前说,怎么能就这么跟宁丫头要五十两银子呢?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