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见到这些山匪没有全死,明白现在还活着跪在一边的八成是想降了保命。
可是这些人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她狠狠往地上磕了几个头,等聂卿反应过来去扶她的时候,就见她额头上已经破了皮了,新娘挣开聂卿的手,泪流满面,她心里满是怨恨,痛苦呼号道:“六十六口人啊!!我爹一生行善积德,村里人乐善好施,今日本是我与林郎的喜宴啊!”
“全村人凑出来的十二桌酒,还没有人动筷子啊!林家阿媪,齐家阿翁,小德,李花,英娘……”她泣不成声,“十一个花甲老人,十六个未满七岁的孩子,还有两个尚在襁褓之中只会啼哭的婴儿!这些畜生都没有放过,我林家村头的血还没干呢!他们怎么能不死!怎么配活在这世上!”
新娘扯住聂卿的衣摆,又磕了几个响头,“我求你,小郎君,我求你!让我杀了他们吧!”
聂卿扭头看了周方一眼,见他挥扇往后退了两步,示意她请便。
新娘被扶了起来,聂卿把手里的刀递给她,沉声问道:“可还提得动刀?”
新娘先是一愣,继而眼睛里跳出一点喜悦的光,她一边颤抖一边点头,“提得动,提得动。”
“那便去吧。”聂卿往旁边退了一步,将路让出来。
新娘提着刀,略颤颤巍巍地往跪着的山匪那走,那三个侍卫得到了周方的示意,一脚接一脚将山匪们踢得趴伏在地上,露出黝黑的脖颈,那些山匪本就喝了许多掺了麻药的酒,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见着那双红色的绣花鞋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鞋头上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轮廓都清晰可见。
别过来,别过来,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邪归正,以后绝不shā • rén,我给你当牛做马,你别过来,别杀我!
便只听得咔嚓一声。
刚刚在旁边围观的女人们也一个个冲了进来,她们手里拿着从厨房里带出来的剪刀与菜刀,眼睛血红的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