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拦不住。”
“荒唐!”钟意怒道,“没看到本堂主在吃早饭?”
“到底是钟堂主的早饭要紧,还是我赤炎门上下三百余人的安危要紧?”一个苍劲的女声响起。
钟意倏地抬头,见到一个老妇浑身重孝、疾行如风,转眼已至门内,甫一照面,便猛地跃起,一柄通体火红的鱼头刀直劈过来。
此妇壮如猛虎,若被一刀劈中,必登时斩成两半。
钟意端坐未动,待鱼头刀劈至面前,手持饭勺,从容一举,只听一声脆响,竟以瓷勺挡住了钢刀。
抬头看向老妇,笑盈盈道:“马夫人,大清早便这么大火气,一定没吃早饭吧?”
“你!”老妇满目猩红,狠狠盯着他的眼睛,只觉源源不断的内力从瓷勺传来,竟让她手臂发麻,遂愤而收刀,一撩衣裙,坐在他的对面,怒道,“外子为天下盟鞍前马后多年,位列五佬之一,如今半夜横死,天下盟却坐视不理,未免令其他股肱之臣寒心。”
“马夫人此言差矣,”钟意和气地说,“在下听到一点风言风语,觉得这个事情吧……外人大概……应该……不是很适合插手。”
老妇暴怒:“你什么意思?”
钟意左右看了一眼,身体前倾,唰地一声打开纸扇,掩在二人脸边,小声道:“听说马门主颇有艳福……”
老妇猛地拔刀:“小子休得胡言!”
“……大约都是飞短流长罢了。”钟意从善如流地改口。
老妇苍老的眼睛中迸出火焰,从袖中取出一片布料,扔在桌上,冷冷道:“钟堂主不必与我虚与委蛇,先看看这个再说吧。”
钟意拿过那片布料,指尖一触,便觉十分柔软,疑惑地展开,发现是一个凤尾笺,精美的凤纹丝绸上,写着一行小字。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他困惑地看向老妇:“马夫人,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