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
嗖嗖嗖嗖嗖嗖嗖……
哚哚哚哚哚哚哚……
箭如雨下……
每隔半个多时辰,城楼上必会下来一批新的黑衣人。
乌桓弓弩手们射的胳膊都麻了。
暗夜之中,分不清状况,见汉军源源不断派人下来,负责发号施令的乌桓头领也慌了。
“射击,射击,射击!”
一时间,射箭声更加密集起来。
忽然,一根绳子不堪重负,断了。
黑衣稻草人坠落下去,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听力敏锐的张扬立即听到了这一状况,对程远志汇报道:
“大帅,坏了,曹仁儿掉下去一个。”
他本以为大帅会慌乱,却见程远志笑呵呵道:“如此岂不是正好!”
张扬顿时一头雾水。
跟随大帅越久,他就越捉弄不透大帅的想法,似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又似羚羊挂角,妙处横生。
事后,若是仔细品一品,就连他这个粗人都会沉醉其中,佩服不已。
甚至,偶尔体会到妙处,还会猛拍一下大腿,大叫一声:“原来如此,妙啊!”
不知不觉,已是五更天,见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程远志大喊道:“收兵!”
听到这句话,无论城上的汉军,还是城下的乌桓射手,俱是松了口气。
娘呀,可总算是完了。
she一夜,他们早就吃不消了。
很快,天光大亮。
乌桓大帐。
难楼快速的来回踱着步,在他脚旁不远处,一个黑衣稻草人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像个刺猬似的被插满了箭矢。
难楼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并非一点兵法都不懂的统帅,但昨夜这真假连环偷袭之计,还是刷新了他对兵法的认知。
当真妙哉!
昨夜,他急命部众万箭齐发,急如骤雨,一夜间射出去二十几万支箭。对方必定轻而易举就获箭数十万支。
难楼心知自己中了计,心下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可转念一想,虽然汉军连占两次便宜,可乌桓军的损失说起来微乎其微。
无非就是营帐烧坏了几顶,以及损失了一些箭矢而已。
可这些东西,乌桓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