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怀疑、猜测、还有被担于心头的重量无法以苍白的语言描述,柴诸也不想只以言语轻慢。
他想……既为人子,或许霍言更想亲眼去看看、亲自去见证他父亲的那些行为背后的真正意义。
楚路却并不知道柴诸这点小心思,他一开始还紧绷着神经,但是听着听着,原本微锁的眉头却放松下来、神情也一点点缓和。
柴诸口中的这些内容,只是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想怀疑罢了。
也正如他所说的,在霍丞相被定死了贪官国贼大奸臣的说法下,有谁敢在外面随便说这些话,那估摸着真得被人烂菜叶子臭鸡蛋招呼,恐怕都不必送官,直接就被当街拳打脚踢活生生凌虐至死了。
楚路看着对面的少年说话时那倔强坚持的神情,又忍不住带了点笑。
大抵也只有这种家世不错、没吃过什么苦的少年人才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亲切美好,愿意将所有的事情都向最好的方向去想;这种坚持和全世界都对立的想法,也只有没经历过生活毒打的少年人才能做出来……
灾害连年、民不聊生,这样成长起来的少年又能有几个呢?而他们之中,又有多少能如柴诸这样敏锐细致,甚至带着些天然准确的直觉?
或许连五指之数都没有。
楚路松了口气,再看柴诸时,大抵明白了柴襄锦选择继承人的原因。
这孩子的敏锐实在令人惊愕,甚至都可以被归为天赋的范畴。
只是……
他还是觉得柴襄锦未免太溺爱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