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过得很好。
虽然是个外乡人、又相貌有异,但却是当地有名的木工手艺人。
他在那个镇子已经呆了几年,很是攒下一笔家资。因为性格宽厚、又有手艺傍身,甚至还有不少媒人上门替他说亲。
柴诸从那个镇子离开的时候,那人已经和旁边一户人家都姑娘交换了庚帖,或许他再留一阵子,还能讨一杯喜酒吃。
……
久别重逢,发现幼时同伴安好,这实在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那时,细微的喜悦只是一掠而过,柴诸并没有深思。只是现如今想来……
——抚幼堂是霍相培养亲信和私兵的地方。
那……
到底是怎样的“亲信”、怎样的“私兵”,会学木工手艺?
难不成这位霍丞相专门养着这群吃闲饭的孩子、是打算等他们长大了给自己打家具吗?
……
…………
柴诸深深看了阖眸养神的楚路一眼。
他想着,自己或许该去查查幼时友人现如今的景况。
论迹不论心……
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无论“论迹”还是“论心”,那都是一位“圣人”了——救世的圣人。
而霍言,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想去京城问的答案,又是什么?
*
楚路觉得柴诸从那日谈完了之后就有点不对劲儿,但是考虑到那件事也算是对方童年阴影了,自我剖析完了,有一两天心理状态不对也可以理解,而且这会儿他有别的事挂心,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少年人的那点小烦恼。
毕竟情报不足,楚路试探了几天,才终于一个个地排除了那些错误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