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延看着他熟练地一大口把安胎药喝光了,微皱着眉拿了个蜜饯糖糕咬了一口,嘴巴鼓鼓的,显得像是个膨胀的小刺猬。
许长延笑了,凤眼里仿佛染了流光溢彩,“我告诉了你我的身世,不就是最大的把柄么?小昭侯,我的命就在你手里呢。”
他的身世敏感,相当于一个火|药|桶,一旦被心怀鬼胎的人抓着了引线,在京城这片遍布危险的地方,足以引起轰动。
如此看来,许长延确实是把最大的弱点暴露给他了。
重照思索了一会儿,嚼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道:“那你到底恨我家什么?”
许长延抬手想去揭他嘴角的碎屑,重照微微一躲,用另外一只手去拦,肩头的披风落了下俩,宽松的里衣袖子滑落,许长延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重照吓得蜜饯糖糕都掉了,“你作甚!”
许长延捏住他的手心翻过来,把他的的袖子往上卷,露出小臂里侧的一粒一粒红点。
许长延猛然站起身,推开门叫住易宁,说:“速去请林太医过来!”
重照才想起方才觉得这里有点痒,因为一直和许长延讲话,所以都没在意,重照说:“没事,我没事,你别着急。”
许长延道:“你先坐下别动。你今天有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或是不常吃的东西?”
重照摇头:“没有。”
许长延问:“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气闷吗?有哪里疼吗?”
重照低了低头,“不,就是腿有点麻。”
许长延怔了怔,无奈地坐在一边给他揉腿。
他的手指修长微凉,拿捏在腿上的时候,又酥麻又舒服,重照偏过头,正好看见许长延低头垂眼、认真又温柔仔细的模样。
重照又想起林飞白跟他说,对方曾在他昏迷的时候给他手心的刺给一一挑走。
没有人能抵御这样说出拒绝的温柔攻势,他也不能,只是不敢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