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被迫回忆起了涂抹圣膏见到的场景,以及生日之夜脚底的高热,心脏砰砰直跳。
他反射性地揪起被褥,掩住自己的胸口。在意识到这么做简直就像个遭到轻薄的小姐之后,他又硬生生地按下被褥,做出副坦然的样子。
路加皱眉质问:“不是说了,不会上床来挤我的吗?”
兰斯忍不住侧眸,望向殿下生机勃勃的双眸,和脸蛋上的抹羞红,有些发怔。
直到那抹羞红完完全全变成了愤怒的红晕,兰斯才解释道:“地上太冷,我会做噩梦。”
“你会做噩梦?我有那么好骗吗?”路加冷笑声,在枕边摸索衣服,“不如说说是什么噩梦你给我转过头去,不许回头。”
兰斯乖乖转过头,听着身后人穿衣的声响,认真地说:“梦到我把殿下跟丢了。梦到殿下不要我了。”
路加没当真。
他边穿外套边说:“如果你还用这些胡话废话来敷衍我,下次再敢爬上我的床,我就把你阉掉,助你生无忧。”
休息了晚之后,小王子恢复了精力,能神气活现地骂人了。
兰斯由衷地笑了笑,然后跟随他的殿下,再次开始了行程。
又过两天,他们抵达了洛比托堡,离塞西尔伯爵夫妇的封地只剩半日的行程。
城门未关,无人管理,主街道甚至没有石砌,冷风中沙土挥扬。
路加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眸,四下里打量。
街边萧索,稀稀落落有泥土和草根堆砌的房子,古井落了灰,北风吹,辘轳便如苍老的骨架般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