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皇商可是皇后手中的一块底牌,如今却拿给了顾北漠,别说好听的体恤军情,实际上皇后是怎么样的人,她绝不会有如此善心......"他的话说到了这里,心中一沉。
恐怕一开始就是顾北漠将此消息透露给他们,最后再要挟皇后,用证据来威胁其交出黄埔皇商之权,不仅利用了他们,还拿下了被国库扣押已久的军饷和粮草,简直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那些证据一开始就是在顾北漠的手上,他们的手上虽然也收集到了不少的线索,可是却不能够完全指向太子,皇后只要找出来给替罪羊,在皇帝面前哭诉一番,就是他们只能够闷声吃大亏。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忍不发。
证据被消除,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顾北漠真的是玩得一手的好算计,更加引起两人的警戒之心。
可顾北漠是镇南王,不久后就要回归南疆,要是在这个时候动他,前方战局紧张,估计皇帝也不乐意。顾萧然固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依然心有不忿。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面带愠色,任谁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都有不爽,更何况这次为了拉太子下马,他可是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林子瞻知道他的愤怒,没有说什么,只得叹了一口气。
"殿下也别太着急了,虽然这次我们被顾北漠算计,可是这也证明顾北漠无心于皇位,要是他真有心登上那个位置,恐怕早放任不管,散播证据了。"
"顾北漠想不到竟然如此狡诈。"顾萧然眯起来眼睛,他本以为顾北漠不过就是个莽夫罢了,常年在战场上和士兵厮混,能够有什么谋略,朝堂不比战场,顾北漠迟早败在手下。
却没想自己的轻信,竟然埋下了苦果!
他紧紧皱起来眉头,攥紧了手指,"看来以后要注意他了。"
林子瞻点了点头,低头深思起来另一件事情,"皇后失势,必定会想法设法找寻新的势力,如今唯有最快速的方法就是联姻,她定会让太子将莫轻渺早日娶进太子府当中,甚至越过了皇帝,直接让人嫁进来。"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顾萧然,"殿下,我们得早日做准备,皇上肯定也不愿丞相府和皇后站成一派,倘若殿下此刻向皇帝求娶莫家女,他定是会思量。"
顾萧然捏紧了手指,他心中十分不愿娶妻,可是林子瞻的话却像是针一样扎在自己的心尖上,鲜血直流。
"此事我会想办法,你不用再说。"他闭上了双眼,压下心中的颤抖,不是不愿娶妻,只是胸中压着一口气,他始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林子瞻知晓他的态度,只得顿住了嘴,没有话说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连着下了好几天,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四周湿滑。
他看了一眼就收回来目光,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就想要向顾萧然告辞回去,只是他刚想要说话,背后就有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字字清晰的话语传到了他的耳边,带着似乎不可说暖昧,吐息间恍若携带酒水般的醇香醉人。
"子瞻,给本王留下个念想好不好?"
林子瞻素来白如冷雨的脸上带上了丝丝红之色,身体微微一僵硬,脑子像是生锈了,转不过弯来。
细雨夹带着冷风,屋子里面却是暖和的热意,竹炭正旺。
雨夜,外面是雷呜轰声,寝宫的床榻之上却传来低低的哭泣之声,又带着些许的欢愉和羞耻,只见一双玉臂从床畔露出来,又很快被一双强有力的手十指相扣,拉了回去......
林辞近几日被看管得严,未再见苏温辰,他的身旁跟着不少侍卫和粗实仆人,全都是林子瞻派人过来监视他的。
他有些生气,不由得过来林子瞻院子理论一番,却被告知昨夜大哥没有回来,留宿在六皇子的府上了。他皱起来眉头,只得气愤地离去,等人回来再说话。
林子瞻从六皇子府的马车准备下去,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衣袖,他回头一看,正是顾萧然,眼神不由得垂了下来。
月白色衣裳遮住了脖颈上的胭脂红,却遮不住他的羞耻之心。
顾萧然身着藏青色长袍,乌黑深沉的眸子注视着林子瞻,嘴唇嚅嗫了半刻,还是说出来口,"子瞻,昨夜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林子瞻白皙的面孔都染上一丝羞恼之色,向来沉静理智的大脑想起昨夜之事都断了线似的,觉得自己脑袋发昏,不由得甩开了六皇子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