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是林元贵与黄氏的女儿,比林文还小两岁,不过这个年纪也懂得好恶了,过去一向瞧不起林文一个双儿,又妒忌他处处不如自己却订了一门好亲,知道钱家来退了亲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可惜昨天不在家,否则就能看到好戏了,上午还让她白跑一趟,吃了个闭门羹心里可不痛快呢。
原身面对林梅没有底气,为自己双儿身份自卑,可林文却没半分不自在,退了亲后再嫁不嫁人就自己说了算了,别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朝林武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笑眯眯道:“阿梅要过去怎不提早说一声,我们也好等着,这不,一早赶去镇上给爷奶买东西去了,要我在家待着,难道大伯母愿意养着我跟阿武?”故作惊喜的神色,“阿武,走,我们去问问爷奶是不是这回事。”
林武本来很生气,林梅向来不喜欢林文,可林文再不好那也是他哥,岂能让别人欺负了?可现在看他哥几句话把林梅说得脸都涨红起来,顿时觉得痛快起来,他想起刚与哥出来时,他哥提醒自己的话:“我们只需要在乎对我们好的人,对我们不好的,又何必放在心上,气大伤身,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跟自己过不去。”
而且看他哥这两天总是冲在前面将自己护在身后,林武心里滋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情绪,眼睛发酸想要掉眼泪,当然又让他狠狠憋回去了,他是当家的男人了!怎能没志气地掉眼泪。
“阿文,阿武,你们来了,快进屋,阿梅,赶紧给你两个哥哥倒水去。”就在林梅气得要上前抓花林文的笑脸时,林老爷子来到了门口,朝兄弟两人招手,一副慈祥的长辈模样,看到两人手里的东西还怪嗔道,“来就来了,拎什么东西,你俩孩子也不容易。”
因院门大开,一路走过来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人跟过来,正站在门口朝里张望呢,还是赶紧把人叫进屋说话,免得把脸丢在外面。
林文才不想听话地进屋,原身记忆里对老爷子倒有些微孺慕之情,奈何在林文看来虚伪得很,只做表面功夫,心一样是偏向大房的,甚至叫林文看来更加恶心,而原身更怕见到老太太,每回能躲则躲的,那眼神尖锐刻薄得像把刀子在身上刮啊刮的。
林文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院子里的竹匾上,庄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笑笑:“爷,我跟阿武就不进屋了,我们刚从镇上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歇一脚,饭也还没吃上一口,就先把给爷奶买的东西送过来,爹娘虽然不在了,可我跟阿武还是要代替爹娘孝顺二老的。”并且示意林武也将东西放下,一一指明买了什么送来,还让阿武把一年的孝敬养老银子取出来,自己拿了亲自送到老爷子面前,往傻愣在那里的老爷子手里一塞,“这是今年孝敬二老的十两银子,爷你收着,我跟阿武回去做饭去了。”
说完林文转身就走,不过走出四五步就有人从里冲出来,大叫:“站住!谁准许你们走的?”
老太太在屋里越听越不对劲,这什么意思?感情两百两银子就肯拿出十两?老太太板着面孔站在门槛边:“你们两个不孝的东西,当爷奶这边的屋子里长钉还是啥的连脚都不肯沾?过来,你们两个不懂事的小孩,把银票拿出来让爷奶替你们保管,没大人看着就知道在外面胡乱花销。”
林文正面对着林武,冲他笑了笑,林武心里的憋闷之气顿消,走过去跟他哥站在一起。
林文脚尖一转,转身面对二老,淡淡地说:“奶说笑了,家里一点存粮都没有了,不去镇上买粮食我跟阿武吃什么?正好有银子我们又把当出去的田赎回来了,再加上给爷奶买的礼品坐值十几两,和十两养老银,剩下的银子用来买种子也就差不多了。”
“什么?这就花光了?!”黄氏再待不住冲出来不敢置信地叫道,她一听银子快花完了差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老爷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老太太则火冒三丈:“两个败家子,跟你们扫把星的娘一家败家,手里一点银子都存不住,赎什么田,不知道你们堂哥他急需要用钱?”
林武从来不喜欢这个奶奶,就因为她一向作贱娘,现在娘都不在了居然还骂娘,看向老太太的眼神顿时不爽起来。
林文抓住林武的手臂,不能差在这最后一步,抬头眨眨眼故作不解道:“如果不把田赎回来,那买回来的粮食吃完了我跟阿武吃什么?堂哥急要用钱?可我跟阿武明明在镇上看到堂哥跟朋友一起下酒楼,我们连个馒头都没舍得买,到现在还空着肚子,奶难道是要我们把银子给堂哥去酒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