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第一次慌忙跑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形,尽管上船之前也被普及过,遇到无法抵抗的危险的概率并不高,他们一路所经历的路线也是经受住考验最为安全的,避开了那些最凶猛的海兽。
然而林武放心得过早,他话音刚落,宝船上突然响起号角声,陆昊元脸一沉就迅速起身:“看到遇到难对付的海兽了,我先出去看看。”包括娄湘君也露出担忧的神色跟了上去。
之前也有过号角声,林文他们一行人被普及过,在海里所有的宝船上,不同的号角声都代表了不同的含义,走到哪里都是如此,就如此刻,三个比较急促又短的号角声,就代表发现三群海兽冲宝船而来,短而急的声音代表兽群的危险程度,如果号角声比较缓慢,则表示海兽群没什么危险,大家可以放心地待地船舱内,最后一个长音则表示此刻海兽群离宝船有多长距离。
船上的船客纷纷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来,平时待在房间里不觉得,现在一出来,这船宝船载客有数百人,一起拥到甲板上才觉得有些拥挤,交头接耳的声音也不断。
“这又是怎么了?难道这一路上就没个安稳的时候?”
这话一说出来便让人知道,这是个外行,没在海上混过的,遭到不少人的鄙视,常混在海上的武者脾气可不会太平和,有些人直接开口喷了:“求安稳就别来星罗海,回你们的内陆去,那里不是最安稳?想求安稳倒是对这大海和海里那些无穷无尽的海兽说啊?”
被喷的人也羞恼:“我们付了船资,难道船家不能我们平安吗?那么多船资都喂狗去了?不能保证我们安全还开什么船,还不如回家带孩子去!”
“你再说一句看看?看老子不把你丢进海里喂海兽去!老子告诉你,星罗海就这副德性,嫌弃就滚!”
“行了,少说几句,”边上有人拉住吼得脸红脖子粗的武者,“与其把力气放在跟别人吵嘴上面,还不如节省些,等下如果宝船防御撑不住,跟着船老大多杀几只海兽去。”
“什么?还要我们去杀海兽?”
那人一叫完,原本挤在一起的人迅速散开,让他和他的同伴单独站在一起,齐齐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一行人。
娄湘君在一旁也气得骂人:“老是碰到从内陆来的这些没用的孬种,以为来我们星罗海还是高高在上的?身在海面上受到海兽袭击了,不想着杀海兽还让别人去保护?这种武者最让人瞧不起,连我都瞧不起他们!”
忽然看到旁边异样的目光,小姑娘发现自己地图炮了,把新朋友也骂进去了,连忙吐舌解释:“我不是说你们啊,我知道内陆来的武者灵师也不全是这副臭德性,不过是在我们星罗海有个规矩,在海面上只要碰到海兽,特别是像在宝船上的,宝船无法护住船客时,只要有能力的,都要出来战斗,因为我们战斗不是为了保护别人,怡怡是保护我们自己,海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不敢出来战斗的武者,都是些胆小鬼,我们都瞧不起这些胆小鬼。”娄湘君皱了皱俏鼻看着那几个还想争辩的人,旁边不断有人附和娄湘君的话。
“看看这几个大男人,居然连个小姑娘都比不上。”
“就是,等宝船被海兽毁了,我们拿什么来渡过这片海域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所以这时候不齐心协力还想缩在人家小姑娘后面?”
林武他们也露出赞同之色:“我们之前不知道这规矩,不过听上去极有道理,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会一起战斗的。”
陆昊元朝林文与乌霄歉意地笑笑:“表妹她没有恶意的,就是太心直口快了,内陆人过来都要有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就跟我们去了内陆的话,起初我想也会有种种做得不对要挨别人骂的地方。”
林文笑笑说:“我觉得娄姑娘说得挺有道理的,海里跟陆地上不一样,陆地上毁了马车人还是可以走的,可在这里宝船被毁,我们就只能在海面上漂流了,可没陆地上那么安全。”
虽说有些人说出来的话激烈了点,听着有些看低内陆人的意思,但不得不承认,此刻人人站出来准备随时与海兽战斗,而不是一味地将安全的责任推到包船长与船工身上,就很值得林文赞赏,连娄湘君一个娇姑娘都有这样的意识,显然是环境使然从小就灌输的。
和他们一样从内陆来的几人,虽然观念上一时半会儿没转变过来,但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有些不符合场合了。
那几人倒向四周求助,希望拉几个同样从内陆来的人增加底气,可惜,形势非常明显,而且多数人也想到,如果宝船被毁会有什么下场,虽说多数人出来身上备了海图,可茫茫的大海上要如何准确地辨识出方位?那真叫孤立无援了,也就常在海上行走的老手能判断得出来,遇到更加糟糕的时候,就连他们也会发挥不了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