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这些孩子被找到后,几年后也都陆续死了,死因为何,不得而知。隐下心底的唏嘘,罗止行敏锐地抓住问题,“看你这用词,难道还有遗腹子?”
“人太聪明了,真的很无趣,你这样让我觉得没有成就感啊。我猜到的,你都知道了。”无聊地瞥他一眼,苏遇南两手摊开,“是,太子殿下在被贬后难免心绪浮动,为寄托抑郁,宠幸了当地的一个舞娘。但是后来,这个舞娘莫名奇妙就不见了。”
眉头轻轻挑起,罗止行挽着袖子,过去帮苏遇南添上一杯水。
正说得口干,苏遇南也没客气,拿起来就喝,“然后就听说,那个舞娘是因为惹怒了太子被赶走的,离开的时候,小腹微微隆起。我琢磨着,很有可能是太子早料到结局,故意让她走的。再然后,线索就断了。”
这算是什么,罗止行撇着嘴,正打算追问。
“先别急!”抬手止住他的话,苏遇南神神秘秘地笑,“可是这个断,只是□□皇帝得出来的。但是我不一样啊,我的眼线,遍布了我想去的所有地方。我直接想办法遣了一个商队过去沿线打听,还真的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就在边地,当时有很多逃难去的人,其中有一个美貌的姑娘匆忙嫁给了一个渔夫,五个月后就生下了一个儿子。而不巧的是,宁大人的父亲就是这个儿子。更有趣的是,宁思远自出生后就一直在他祖母膝下养大。”
敛着下巴,罗止行望着手中的茶盏出神。若是说这才是宁思远真正身世的话,他所做的一切,也就有了解释。
“当然了,这些线索串起来才是我的猜测,只是能证明的实证怕是难寻。你要是还需要的话,我再去找。”
抬眉看他一眼,罗止行笑着摇头,“罢了,也不用。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见他没有再继续的要求,苏遇南自然也是乐得悠闲,“那也好。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我回去睡觉了,一天天地跟着你操些不必要的心。你倒是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告诉我。”
好笑地看着他,罗止行还没有开口,外面突然传来罗杰含笑的声音。
“国公,陆小姐来了!”
蒺藜?转头看苏遇南一眼,罗止行笑着迎上去,就见到她正站在外面等。走到她身侧,罗止行揉揉她的额发,“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大事啊!”拍下他的手,陆蒺藜抱着胳膊望他,“罗止行,你是不是要娶别人了?”
茫然抬着眼,罗止行想了片刻才知道她在说什么,“那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吗,我不会娶萧明熹的。”
“诶,这可不一定,我看就是你乐见其成,就等着陛下的圣旨了。”从书房中钻出来,苏遇南笑得不怀好意,“小陆儿我跟你说,他的话可是不能信的,你不知道,他和那个郡主从小的时候就很是玩得来。”
忍着笑意,陆蒺藜故作可怜的姿态,低垂着目光看脚下,长叹一口气。“我哪里能不知道呢,郡主对国公是一片深情厚谊,知道国公的一切喜好,如今一桩天定的良缘要成了,也是一段佳话吧。”
“可不是,到时候小陆儿要是伤神,不妨来与我吃酒啊!”认真地点着头,苏遇南趁机凑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手腕。
先一步将陆蒺藜拉在身侧,罗止行眯着眼敲她一下,“再胡说。”
吐吐舌头,陆蒺藜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团东西给他。关于这个联姻的事情,她还真不急,前世就没有成功的事情,现在也不太可能。若是真的成了,那她还得先烧香拜佛庆祝自己摆脱命运了。
毫不知她在想什么,罗止行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只觉得是一块软布,摊开后看了许久,才从歪曲的针角和稀疏的绣花中辨别出来,这是个香囊。
“诶呦,小陆儿,你送块小孩子乱缝的布做什么?”苏遇南也凑过去,咋呼地喊了一声。
立马黑了脸,陆蒺藜面红耳赤地反驳,“怎么能是乱缝的?你没看到这个刺绣,绣的还是竹子,这么用心的香囊呢!”
盯着那个轮廓格外圆润的刺绣,苏遇南眼皮跳了跳,“小陆儿,你这就是诓人了,瞧这,顶多算个竹笋。不然,止行你说,这个东西能被叫做香囊吗?”
转头看一眼气呼呼的陆蒺藜,罗止行莞尔一笑,直接将那香囊挂在了腰间,“我觉得很好。”
嘴角抽搐这看着那与他周身装扮格格不入的香囊,苏遇南甚是倾佩地竖起大拇指,“是我的问题,我竟然还没有练就你那一身张嘴说瞎话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