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莳年纪同样不大,但已经懵懂知晓人事,况且住在知青点宿舍,都是些大龄单身知青什么荤话不说,再不懂都懂了。
他脸色潮红,“你小孩子懂什么,我又不是女的。”
钱向北根本不懂那啥是啥,但不妨碍他小嘴巴巴,他做痛心疾首状,“就是因为你不是女的才令人深刻痛惜,可见我四哥被金桂枝那个女人伤害得多么深,深到开始不喜欢女人,改喜欢男人了。”
钱向东听见自己的心跳变的快而急,砰砰地剧烈无比。
路莳心想那样更好,四哥就能光明正大帮他干活,他就有理由吃四哥的好东西了。
可惜男人和男人不能处对象,那是变态。
七十年代,同性恋在世界上还没被从精神病类疾病里剔除,人人谈之色变,特别是在向阳大队这样的小农村更是变态一样的存在。所以这话路莳不敢说,只能在心里想想。
此时钱向东缓过神来,他知道这话不能传出去,而钱向北根本不懂这话的意思,不过是童言无忌,便骂道:“小兔崽子,别胡说,你知道喜欢男的什么意思嘛,那是得进大牢的。”
钱向北一个激灵,害怕了,捂着嘴不敢乱说了,大眼睛可爱的瞟啊瞟的。
“行了,出去玩呗,小崽子一个,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词!”
钱向北见他没生气,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跑了。
钱向东怕路莳尴尬,回头看他,就见小家伙压根不知道尴尬为何物,懒洋洋歪歪炕上,稀罕的转着鸡蛋玩呢。
好好一个蛋,一会儿给转成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