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公心知指的是钟念月,便当即派了个人去问。
回话的人,却是好一会儿才返到帐中。
那宫人躬了躬身,道:“姑娘在朱家姑娘的帐子里呢。”
“朱家姑娘?”晋朔帝出声。
孟公公想起了这么个人:“应当是朱家那个朱幼怡吧?早先您选了她给姑娘做陪玩。”
晋朔帝这才有了些印象,低声问:“为何还在帐中?”
宫人道:“那朱夫人不知何故,发起了高热。朱家姑娘这两日都不见出帐子,只一心侍奉母亲。姑娘与朱家姑娘交好,便探望去了。”
“可请太医瞧过了?”
“瞧过了,还开了方子熬了药。那朱夫人兴许是怕扫了春猎的兴致,思虑过重罢,一直也不见好……”
晋朔帝出声:“她便在一旁一直陪着?”宫人应声道:“正是,姑娘还陪着一同照顾那朱夫人呢。”
晋朔帝禁不住笑了:“她还会照顾人了?”他登时来了兴趣,起身道:“去瞧瞧。”
晋朔帝到时,朱夫人正勉力要坐起来,朱幼怡手里攥着帕子给她擦汗,而钟念月便端了一碗药,正小心翼翼地搅动着,催着它快些凉,免得烫嘴。
朱夫人轻咳两声,道:“怎么好劳动钟家姑娘?”
她话音方一落下,帐子外守着的朱家下人便慌里慌张地道了一声:“参见、参见陛下。”那声音又惊又怕,都发抖了。
朱夫人一愣,全然未能回过神来。
而那帘子一动。
晋朔帝已然走了进来。
晋朔帝的目光当先便落在了钟念月的身上,她连也不抬,只一心与那碗药汤较劲。
朱夫人仓皇地下了床:“臣妇形容不整,恐污了陛下的眼。”
晋朔帝方才看了她一眼,道:“扶夫人起身。”
宫人应声,上前去扶了一把。
朱夫人面色羞愧:“臣妇恐怕耽误了启程的时辰……”
晋朔帝:“无妨。孟胜,将林太医唤来,便随朱家的车马而行罢。”说罢,他便朝钟念月伸出了手:“过来。”
朱夫人面露感激之色,正要再拜下,便见钟家姑娘缓缓起了身。
晋朔帝道:“今日倒是又不觉得碗沉了?”
钟念月:“那自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