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的映照下,露出一截红肿的脚踝,再往上这白皙的小腿却藏在裙摆中了。
男人纤长的眼睫半垂着,脸颊上隐有酒醉之后的酡红。因着也是出来透风之故,没披那件鹤氅,不过是上襦下裤。
半跪半蹲,青色的裤装垂落在雪地上,一如雪山的远山。
那双微有些畸形的,骨节分明的手,触碰上脚踝的时候,张幼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紧张的。
不过俞峻好像倒没想这么多,蹙着眉揉了揉她脚脖子,耐心地替她检查伤势。
然后竟然果断地撕下了一角衣衫。
撕拉——
这一声动静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鲜明!
张幼双愣愣地看着,俞峻以超强的行动力包了冰块,摁在了她脚踝伤处。
做完这一切,男人这才微皱着眉抬起了脸。
张幼双低头看了过去,四目相撞间,仿佛有夜雪从两人之间吹过。
盐粒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了俞峻乌黑的长发上,平添了几分绮丽的艳色。
黑白分明,对比鲜明得令人惊心动魄。
或许是这个高度差。
看到对方半跪在她身前,两丸黑水银般的眸子抬起看向她,张幼双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俞峻未有察觉她内心的活动,又低下了头蹙眉叮嘱道:“先生回去记得少活动,休息时尽量把脚架高,多活动活动脚趾,有活血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