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问锦暖烟道:“锦大爷您与蓝家家主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匪浅,是能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他被人推的落了水,您不替他出了这口恶气吗?”
自锦瑟爆出锦暖烟与蓝可追有染之后,锦暖烟就彻底从神坛跌落,往日里大家以为行事正派的锦家长子,不过也就是个给自家弟弟戴绿帽的伪君子,垃圾。
原先大家有多仰视锦暖烟,如今就有多鄙视他,从前他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长辈们将他立为小辈的楷模,现在也就碍着锦家权势,不便多言。
锦暖烟站在人群中,脊背是挺直的,但离他最近的庄梦生知道,这个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其实指甲都抠进肉里去了。
他原先站的太高了,微微踏错一步,便是要被众人践踏。
庄梦生虽也吃醋锦暖烟和蓝可追的关系,但凭他的了解,锦暖烟绝不是那种能做出有违伦理道德事的人,他唯一的错,就是在感情上优柔寡断,碍着从小长大的情分,与蓝可追不清不楚的惹人误会不说,还伤害了与锦时然的兄弟情。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是这么个道理。
庄梦生心疼,回去的路上握着锦暖烟的手道:“锦瑟也是……家丑不可外扬,她弄的人尽皆知,真是一点情分都不留。”
锦暖烟脸上的苍白还没有褪去,闻言道:“她给过我机会的,让我去和时然道歉……那时我不知道时然知道我心脏的事,从瑟瑟嘴里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时然他对我留有余情,我却利用父亲对他下了杀手,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
庄梦生不解:“我那个时候在边疆,也不知道你们兄弟间发生了什么,只是锦瑟一个女儿家,是怎么将那些流言传出去的?你就一点都没察觉?任凭事情发展成那样?”锦暖烟轻叹一声:“瑟瑟一直都很听话懂事,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认为她会抛却家族名誉和我对着干,我也认为她心里是有我这个大哥的,更想不到她当真能背离一切……况且当时的她毫无依仗,根本就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却不想……”
“却不想沧弦不止顶着与锦、蓝两家为敌的风险帮了她,庞家更是联合众家族帮了她,暖烟,”庄梦生笑问锦暖烟:“那时的锦瑟可是什么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帮她?”
锦暖烟笑了一下:“当时的我也很不解,就算他们想坐收渔翁之利,但风险似乎也太大了,不过后来我懂了。”
“哦?”庄梦生靠近一点点,“什么?说来听听。”
“大概就是情吧!”锦暖烟微微偏头,躲开庄梦生那试探般的吻:“沧弦是真心喜欢瑟瑟,所以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庞娟对时然也是真心实意,且庞老爷子一直中意时然,想让他与爱孙喜结连理……他们帮瑟瑟,也在情理之中……”
庄梦生笑笑,见偷吻失败,便转回正题道:“说起来锦瑟与你并无冤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蓝可追,你因为一个外人和自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妹妹闹成这样,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锦暖烟抿唇,现在说什么都是后话,他捏着手指道:“不提瑟瑟,就说时然,他与我的隔阂除了可追,还有很多……冬至说时然曾经出过很严重的车祸,并认为那些人是我派去的,我之前查过,除了知道对方是雇佣兵,毫无线索……”
“雇佣兵?”庄梦生奇怪,和锦暖烟问了一些具体细节后,轻叹道:“这么说的话,锦时然在和你决斗前,就已经误会你买凶杀他了,那他最后还能手下留情,足以证明他对你的在乎……暖烟啊,你真的是失去了一个好弟弟……”
锦暖烟合眼,一想到他与锦时然之间的种种就悔不当初,蜷着手指捂了一下心脏的位置,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
庄梦生手里有军方资源,锦暖烟查不到的事,对他来说小事一桩,很快,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锦无端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一直很依赖你吗?他不是事事为你出头吗?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我早就想问问你了,他怎么翻起脸来,比锦时然还严重呢?难不成你和他老婆思年……也有点什么误会?”
锦暖烟皱眉,他和思年有误会?他去哪有误会去?锦无端那狼崽子护思年跟护个什么似的,连看都不让他多看一眼,怎么误会?
“庄梦生你觉得自己很幽默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嘛!”